他翻出几年前换下来旧手机,终于找到张公司合照,他和众人合照,丝不苟笑着,看看照片,又看看茶几上家三口照片。他眼眶又酸涩起来,又哭又笑:“池少爷……池少爷。”
沈纵回老宅。
他睡得很早,这次半夜惊醒他似有所感拆开池小天留给他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字——爱过你。
沈纵开始笑,撕心裂肺无声笑。
他怕什,他最怕池小天爱他,爱过他,“你在报复……你在报复是不是。”
他承认,那个年轻人死后,他对自己老板产生点不满怨愤:“媛媛,把娃娃给那个叔叔看看。”
芭比娃娃穿着漂亮洋裙。
娃娃被保存很好,点划痕都没有,沈纵仔细端详着娃娃,碰碰芭比金黄发丝。
“这是当年池少爷给生日礼物。”
高特助没说自己收到礼物时个大男人在马路牙子哭成狗,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吸引来位善良女士,媛媛妈妈,但过这多年,他还是不太明白,“您知道池少爷为什要送芭比娃娃吗?”
第六个年头整垮沈家,树倒猕孙散,昔日里强盛沈家就剩下个老宅。
仆人也都走完,就剩下看门老邓和做饭王妈,他们是沈家老人,说是佣人,但也跟亲人没什区别。
这时候宋宜已经成熟。
俊美冷冽,他问沈纵:“你后悔吗?”
沈纵笑:“不后悔。”
池小天恨他,那次过后,池小天再也没喊过他小叔,无论哭再厉害,他只是抓着他头发,喊沈纵。
……
沈纵临死前看见池小天,阳光下,池小天穿着鲜艳红毛衣,笑着朝他招手,鲜活柔软:“小叔!”
沈纵伸手,却只碰到空气,他神情却还是
“他还是那调皮。”沈纵把娃娃还给直望着眼巴巴望着他小女孩,“小天说你笑很像芭比娃娃。”
高特助下意识摸向自己脸,沈纵看他眼:“是当年像。”他刚刚看到对女儿笑很开心高特助,“现在不像。”
高特助怔下。
等他回神沈纵已经离开。
回家后,高特助翻箱倒柜找起自己当年照片,他不喜欢拍照,切都喜欢公事公办,理性有条理。
宋宜差点对沈纵动手,他被人强行拉出去。
又到池小天忌日。
过六年,高特助已经有孩子,是个女孩。小女孩抱着个漂亮芭比娃娃,她还不太懂生与死界限,只是觉得和爸爸在起叔叔很可怕。
她怯生生往高特助身后躲躲。
高特助发现沈纵不是在看他女儿,是在看他女儿手里芭比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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