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翡摔倒时候,他挺担心,但没等他出来,陈翡就自己站起来,他还自己回家换套衣服。
他把自己打理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站到他父母面前。
他直没让他父母担心,他会很好,哪怕仅仅是为爱他人。
大雪飞扬、山间苍白素冷……他突然也就不觉得担心,抛弃长久扼
……早知道那是最后面。
他就应该体面点。
两处坟包对立,没有点声音,他明明是无神论者,但还是相信他们就在这里。
他举下左手,露下婚戒:“要结婚。”
“……过很好。”
陈翡妈妈意识并不清醒,只是知道过两天,现在是上午八点,医生交代她多跟自己儿子说两句话:“小翡。”
她知道自己应该是要走,应该说点有用话,但她刚看到她儿子——小脸花花,小鞋子脏脏,衣服皱皱:“乖乖,吃早饭没有?”
她儿子还小,但她真没办法再照顾他,她真好抱歉,意识彻底归于寂静前,“你怎还穿着……之前校服啊。”
滴滴滴滴。
滴滴。
效药。
他大伯二伯从接到信再到赶到京市,也就天。
陈翡妈妈这情况,医生都劝两人不要救,陈翡妈妈情况很不好,就是上特效药大概率还是挺不住。
可要是真有希望,怎能不救啊,陈大伯陈二伯坚持要救,怎都要救,卖房都要救。
陈翡妈妈就打两针,补偿款打没,房子也打没,针二十万,零几年那时候钱,真很值钱。
“你们不用太担心。”
想想,他又笑下,“明天带他来见你们,你们也会喜欢他。”.
天冷,陈翡也没多站。
就是周渡不知道什时候跟上来,跟路,也看路……他总担心陈翡,总不能放心陈翡。
但兴许是夜风很冷,他发闷大脑清醒些许。
——滴。
医生神情肃,护士掩面哭泣。
陈翡妈妈在歉意里与世长辞-
陈翡总想起那幕。
总是反复想起那幕。
可就是钱都花光,陈翡妈妈还是没挺过来。
从家庭美满到家庭破灭,对陈翡来说,其实也就短短三天。
他妈妈回光返照见他时候,他还穿着他妈妈给他穿好校服,戴着他妈妈给他别胸牌。小朋友真长得很漂亮,还很乖,他大伯二伯焦头烂额忙到处求人时候,他就背着小书包个人坐在医院长椅上,睡觉都会听话地睡到临时打地铺上。
他是可以回家,但他妈妈在这,他不想回去。
医生护士都很喜欢他,在他口袋里塞满饼干和糖,就是三天没换衣服有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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