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到底是什
呢？
是每次要学费都张不开
嘴，是每次缺生活费都
他想不到周渡还会退让。
周渡和陈翡对视，他这时候还跟个好人似：“
能去送你吗？”陈翡要是同意，他就开始教育陈翡应该珍惜粮食，这想着，他还在说，“你
个人，不太放心。”
陈翡其实想不到有什不放心，只不过打车去上班而已，他抿
下唇：“学费和住宿费还差万二。”
你能给吗？
你给就不去。
“……”陈翡。
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他以为周渡会想分，他没想到周渡会说不分。
睫毛颤下，又顿下，他什都没说。
还是那句，原则没办法退让。
周渡已经不恼，事实上，他很兴奋，只不过他生性克制，就是兴奋，语态也是平和地罢。他看向餐桌，那罐甜气四溢、质地晶莹草莓酱：“你去没事。”
肯。
陈翡无所谓地看着周渡。
不行就分。
原则问题，不可退让。
周渡抓下膝盖，又放开。他想，真是糟糕性格，还真是想让人对他做些糟糕事，他坏得那理所当然，被自己那对待，也是理所当然。
剩下话陈翡没说，但其实也已经说。
周渡还以为陈翡只是想勾搭人，他还以为陈翡点都不在意他，没想到他是担心这个，还能跟他说可以不去。
他看着陈翡，无法避免地又觉得陈翡好乖：“给你，你就不去？”
陈翡觉得别人伺候他、给他花钱都是理所当然，但他从来没往别人要过钱，他总觉得这是件很赤裸事，灵魂曝光于天际，好像连呼吸都是脏。
他没应，只是垂下眼。
赐福招牌就是西式餐点，周渡点几样，唯剩下就是用来配牛角包果酱，透明玻璃罐子装着艳红色草莓酱，光打在上面，琉璃般梦幻，甜香瑰丽。
陈翡浪费食物是不对，他要把草莓酱涂到陈翡掌心，让陈翡自己舔干净来教育陈翡要珍惜食物，当然，他没有要勉强陈翡意思，假若陈翡不愿意舔，他是很愿意代劳。
让陈翡自己舔是教育他要珍惜食物，是为陈翡好，就算是他想代劳，那也不是出自他私欲，毕竟他是陈翡男朋友，得爱护他，这也是为陈翡好。
他完完全全是为陈翡好。
陈翡又看向周渡。
操他都感觉自己做好事。
他想着，没办法不感觉到兴奋。
客厅里静悄悄，俩人相对……又是无语。
刚起就吵架，还连吵三次，陈翡不是不知道自己性格糟糕，只是他没想着改就是，僵持是没有意义：“周渡。”
周渡知道陈翡想说什：“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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