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夜阑袖中手紧紧,道:“是。”
元征再压不住,嘴角溢出血,他笑起来,嘶声道:“你竟怪?连你都怪?”
“那又去怪谁,嗯?”元征看着岑夜阑,两两无言,半晌,元征仿佛已经心灰意冷,他轻声说,“岑夜阑,你对,果真是只有恨。”
元征拔出身上匕首,松开手,刀刃带血,滚几圈,摔在岑夜阑
“元征,这天底下哪有这样好事?”
元征仿佛被他这话伤着,有几分无措,竟松开岑夜阑。岑夜阑手腕伶仃,刺眼红圈,元征下意识地想碰碰,岑夜阑却挥开他手。
元征手中空,只觉心里也空空,肩膀上匕首伤开始疼起来,疼得厉害,心脏都叫人掐着。
元征艰难道:“岑夜阑,你给点时间——”他想说,他从来没有爱过人,想让岑夜阑多给他点时间。岑夜阑却打断他,神色冷静,说:“元征,你知不知道北沧关为什会成为孤城?”
刹那间,元征仿佛明白什,脸色变得苍白。
…”
岑夜阑看着元征,少年人死死地盯着他,发冠乱,狼狈又凶狠,可眼眶却透着微红,带几分难言委屈。
岑夜阑闭闭眼,说:“元征,你走吧。”
元征愣,反问岑夜阑,“去哪儿?”
岑夜阑道:“燕京,清州,随便哪里,”他疲惫地叹声,“离远些……”
岑夜阑说:“固然有岑亦通敌,可若不是有你七皇子,鹤山州不会丢,也不会陷入那样绝境。”
“北境军向不涉朝中事,”岑夜阑目光冷冽,看着元征,他在亲手碾碎元征捧出来那颗真心,轻声说,“是你,将北境军卷入皇权之争。”
元征身体晃晃,嘴唇颤动,却抿得紧紧。
岑夜阑说:“元征,已经三十,想让多活几年,就离远点儿。不想有朝日,不是死在战场,而是死在肮脏阴谋诡计里。”
元征口心头血哽在嗓子眼,胡乱地抓着身边踢翻秀墩慢慢地支起身,脸色惨白,他看着岑夜阑,说:“你怪?”
元征手上用力,掐得更紧,他低下头,看着岑夜阑眼睛,咬牙道:“不可能,你休想,岑夜阑,你休想!”
岑夜阑疼得闷哼声,手腕都似乎要被扼断,他语气反而变得越发平静,“你缠着做什?”
“不会喜欢你,你说知错,你错便要原谅你?”
元征愣愣,喃喃道:“可喜欢你……”
岑夜阑心口骤然发疼,他垂眼笑笑,说:“喜欢,呵,只你这天潢贵胄心意珍贵,你喜欢人,就要接着捧着受着,将你所给屈辱痛苦都轻描淡写地揭过,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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