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落云谷——”
元征看着岑夜阑,明白了过来,他哼笑一声,却不言语,果然,就听岑夜阑道:“就有劳殿下走一趟了。”
李景绰和齐铭都愣住了,说:“这,落云谷中危险非常。”
元征懒洋洋打断李景绰,“岑将军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
岑夜
岑夜阑看了眼李景绰,元征瞧着岑夜阑,却见他脸上久违地浮现一个极淡的笑容,他愣了下,心里有些不痛快。
岑夜阑修长的手指在沙盘轻轻一划,说:“奉宁可知此处?”
几人循着他的手指看去,齐铭猛地反应过来,道:“落云谷?”
他话音一落,见几人都将目光投向他,齐铭解释道:“落云谷原本是没有谷的,有一年突然山摇地晃,那处便成了一个山谷。早些年有流寇聚集作乱,将军带我们去剿匪,还了落云谷一片清净。”
岑夜阑说:“若事先埋伏在落云谷,再将延勒逼入谷中——”
瀚州城是岑夜阑一人的瀚州城,没有人比他更熟悉瀚州的一草一木,他回了瀚州,那便如鹰翔穹宇,狼入荒野,不再束手束脚。
年关将近,瀚州城里年味却淡,笼罩着烽火狼烟的味道。
李景绰身在瀚州,他人既在瀚州,那么无论河东原本是什么立场,李景绰就代表了河东,河东只能全力襄助北境。
岑夜阑自是一清二楚,所以李景绰不提回河东,他也乐见其成。岑夜阑心中对河东明哲保身到底还是有几分恼意。
没过两日,河东主将司韶英亲自修书给岑夜阑,话里话外,都是河东北境本属同根,又是友邻,定当鼎力相助,甚至送上一批军械。
他环视一圈,场上几人恍然,隐隐都有几分刀口舔血的兴奋。
齐铭犹豫道:“可落云谷陡峭崎岖,难以攀登,兼之谷中多毒蛇,若是埋伏……”
李景绰直接道:“将军,我去吧。”
岑夜阑摇了摇头,说:“奉宁和齐铭去阴风峡。”
“非常时期,难免他不会反其道而行之。”
腊月末,岑夜阑反守为攻,着赵一青,李景绰出城袭击胡人大营,双方交兵,胡人败。而后交战数次,胡人败多赢少,退兵三十里,欲往玉屏关去。
岑夜阑说:“玉屏关在这儿,”他指着沙盘,场中是元征,李景绰,还有他的副将齐铭,“延勒想去玉屏关只有两条路。”
李景绰看着沙盘,道:“这条路过阴风峡,阴风峡便于埋伏,走此道是兵家大忌,以延勒之谨慎,他应当不会选择这条路。”
岑夜阑点头道:“奉宁说的不错,延勒只有可能走池关道,池关道一马平川,便于行军,去玉屏,多是走这条路。”
李景绰皱了皱眉毛,“可要是他走这儿,咱们要伏击他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