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直勾勾地盯着元征,元征皱了皱眉毛,“看我作甚?”
方靖说:“孟大人要是见了你这样,一定很是欣慰。”
“嗯?”
方靖叹道:“阿征,你长大了。”
元征面无表情地看着方靖,说:“小岑将军,挠他!”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岑夜阑。
手握兵权,掌控着边军数十万将士,多大的诱惑啊。
元征摸了摸海东青油光水滑的翎羽,海东青精神一震,振着翅,就飞上了他的肩头,元征说:“走,透透风去。”
他对方靖说:“写封书函给我舅舅,让他查一下陈庆。”
方靖疑惑道:“查他做什么?”
”
方靖看着,也忍不住拿玉箸夹了片薄如蝉翼的生肉去喂海东青,道:“陈庆就是那时调下来的,边境诸州换了几个守军,哎——怎么不吃?”
元征拍开他的手,说:“它吃饱了。”他看着面前的海东青,勾了勾它的尖喙,笑道:“是不是,小岑将军?”
冷不丁的,海东青啄了他一下。元征顿时就笑了,“还闹脾气,喂饱了还不理我,这臭脾气像谁,嗯?”
他抬起头看着方靖说:“在边境和回京可不一样,他们也肯?”
方靖的眼珠子转了转,对上他肩头的那只海东青,听见海东青振翅声的刹那,嗷的一嗓
元征偏头瞧了方靖一眼,少年肩头立着张扬的海东青,颇有几分刀剑出鞘的锐利劲儿,“陈庆没有发出求救狼烟,就这么弃城了,你不觉得奇怪么?”
方靖愣了愣,点点头,“是有点奇怪……可万一确实是胡人攻势凶狠,陈庆不敌……”
他说话声音更小,元征淡淡道:“他是武状元,还在边境磨炼了三载。”
“舅舅曾让三位武状元教我武功,身为武状元,不但武学造诣要高,兵法一道亦在考试之列。你觉得我大燕武状元会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
元征说:“陈庆是京官,来河东不过数年,家眷俱在京畿,没有理由通敌。”
方靖说:“有几个起初自然是不愿意的,回了京,看着是荣升,可手中没了兵权,到底不是那么回事儿。”
“后来的几个都是以监军的名义下来的,河东去了三个,北境就来了一个,这些年,各州守备之间或多或少都有调动。”
元征随口应了声,大燕是马上打下的江山,立朝之初重武轻文,凡有大功者可授予侯爵。这些年,北境的岑家,河东的司家就是如此。调动北境兵马的靖北令虽在岑夜阑手中,可世袭岑家望北侯爵位的,却是岑亦。
这些年,边军职权愈重,京畿虽有禁军,护城营拱卫,可一旦边防生变,亦是大患。
元征想,难怪京城里的那些老家伙都如此忌惮边军,就是他舅舅提起都有些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