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似是知道了元徽的皇族身份,穷追不舍,要生擒他,一路险象环生,所幸元微夺了匹马奔逃。
元征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北境入夜东南西北都难辨,逃得迷失了方向。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岑夜阑,根本就是废物,方靖也不中用,这么久了,还没带回援兵。瀚州城外是荒漠矮丛,山也光秃秃的,根本无处可藏。
元征的马不堪疾行,折了腿,不留神,整个人都从马背上翻下来,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扯得身上伤口更疼。
他将自己藏在沙丘后,闭了闭眼,不期然地竞又想起岑夜阑,脑子里浮现那张冷冰冰的脸,听着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是胡人的铁蹄。
,胡人折身又跑,二人瞥战且追,一扇木门不堪重力被劈开,元征才发现地道尽头竟通这么一间旧屋子。
一出木屋,天地辽阔,他们已经出了瀚州城。
眼见着胡人不敌元征,落了颓势就要被他拿下,却见那胡人仓促闪避之余,吹响了脖子上挂着的骨哨。
骨哨声急促尖锐,如夜鸦啼哭。元征眼神一冷,剑尖直挑胡人手腕,生生斩了下去。胡人惨叫一声,骨哨伴随着整只手掌都跌在地上,元征倾身抓着胡人衣领一剑就要将人击晕。
突然,不知何处出现了四人,当中一人说:“殿下,快回城。”
元征咽下嘴里的血腥气,心想,完了。
姓岑的真是徒有虚名,废物,他要是死在这鬼地方,做鬼都得拖着岑夜阑。
冷不丁的,有人攥住了他的肩膀,元微反射性地提剑就要刺,一把冷淡的声音传入耳,“别动。”
元征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亮了令牌,正是岑夜阑的。
另一人道:“这是胡人的传讯骨哨,周遭必有埋伏。”
元征瞪了他二人一眼,又恨恨地盯着胡人看,不得已,只好弃了。
天色已经擦黑,元征鼻尖似乎还能闻到胡人弯刀的血腥气,胡人果真埋伏了许多人,元微跑出不久就有人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