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冷哼声,“雕虫小技。”
陆衡是后者。
“师哥,你说陆悬也不是好人,咱们为私心帮他,算不算帮凶?”
梁慕漠然道:“活人事不归们管。”
他偏头看着沈致,抬手碰他耳朵,沈致脚步顿住,只觉粗糙指腹摩挲他耳后皮肤,心都颤颤,兀自冷静下来,拿头发挡住耳后几道裂纹,嬉笑道:“师哥,干嘛动手动脚,还挨这近,嗯?”
梁慕收回手指,声不吭。
伸出截白腕子,“喏,你诊诊,真没事。”
梁慕越过他直接往前走,沈致嗳声,跟着梁慕,小跑两步追上他,“师哥你等等嘛,怪黑,摔着怎办。”
梁慕:“闭嘴。”
“不,就不闭嘴,”沈致有恃无恐,“嘴巴除吃还得说,不讲话舌头不利落怎念咒,怎亲人,要是变成师哥这样儿木头,岂不是辈子都寻不着道侣。”
他叭叭不休,本就是话多,在梁慕面前,竹筒倒豆子似,刻也未停。
过半晌,沈致道:“是不是特别丑?”
梁慕想也不想,“不丑。”
沈致是玉,需拿上好玉中精粹养着,沈致父亲死后,梁慕就担下这事,二人行走于世,为除鬼祟,二为寻玉。
因此,陆悬找上他们,只要他们帮他杀陆衡,就倾陆家之力,为沈致遍寻天下好玉。
突然,梁慕抓住沈致手腕,沈致眉心蹙着,说:“鬼打墙。”
梁慕眉心拧拧,“沈致,闭嘴。”
沈致慢吞吞地哦声,不过片刻,又道:“师哥你说这陆悬到底做什,让陆衡变成这样凶厉鬼,要是陆衡再杀几个人,那还得。”
梁慕抬头看看黑黝黝后山,说:“孚日山曾是乱葬岗,二十年前有个道士在此地渡劫得道,百姓以讹传讹将它奉为祥瑞之所,陆家才买下这地方建个别苑。”
沈致然,这是有天时,地利。
寻常人死后大多都成鬼,而后随勾魂使前往黄泉转世,纵有个别执念重,在人世间徘徊几日,便也去黄泉。只有极少数,死状惨烈,怨念不散,能成厉鬼无法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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