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叶飘落,卷着塑料袋起飘远,消失在灯光璀璨中。
纪筝骨节发疼,握紧手机,半晌后,听到自己低低地问:“黎漾,最后拜托你个问题,四年前七月初七,他在哪?”
电流夹杂着锤定音两个字落下:
“伦敦。”
回到酒店之后,她立刻打黎漾电话,纪筝听到自己心在扑通扑通地跳,对面很快接起:“纪小姐?”
“黎漾,抱歉打扰你,”纪筝没有犹豫:“可以问你件关于周司惟事吗?”
“不打扰,”黎漾声音始终温和:“您问吧,尽量知无不言。”
“他……”纪筝低下头,拽着自己缕头发,仿佛用此做支撑:“他这些年,去过多少次伦敦?”
酒店外,狂风卷起飘飘摇摇塑料袋,撞到她玻璃窗面上。
纪筝回头看她:“第次就是你昨天说来下雪时候吗?”
疏云点点头,笑意淡下来,轻声说:“那次是喝醉酒,时冲动,来找前男友。”
她顿顿,笑下,笑意里有些苦涩:“结果在他公司门口,看到有个女生来接他,他亲她下。”
纪筝愣下,目光落到疏云有些惘然神色上。
“那天下雪,下子就清醒。和他分手半年,他因为工作来帝都,还以为们两个人都念念不忘,原来只有自己惦念,人家早都看开找别人。”
她把手贴到冰凉玻璃上,同时,黎漾声音在电话里响起:“跟在周总身边四年,具体不清楚,但总部下于十数次。”
纪筝看到倒映在深色玻璃窗上自己身影微微晃。
“纪小姐,”黎漾轻声说:“可以斗胆问您下,您是哪天飞机回国吗?”
纪筝回神:“九月二十八。”
那头沉默下,随后是柔和声音:“纪小姐,九月二十八那天,周总原本是准备去往伦敦分公司,是在去机场路上中途突然反悔。”
疏云说着,掸掉指尖点月色:“所以,电影都是骗人,哪有人会长久地爱个人,分开也年年等下去,现实不过是年之内,他就迅速和那个新认识女生订婚,朋友圈都把屏蔽。”
帝都冬夜寒冷风大,行人甚少,路上只有辆辆呼啸而过车辆,车灯像星子下,倏地闪烁而过。
在这样空旷辽阔冷凉寂静中,纪筝混混沌沌脑袋忽然像被道凛光劈开,霎时清明地想起路子霖说得话:
——“你知道他这些年去过多少次伦敦吗?”
她及时抓住那点思绪,仿佛终于在乱糟糟毛线中寻摸到可以穿针引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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