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岩风家没通自来水,江云意站在屋后口井边上,巴巴等着傅岩风把水打上来。
水打上来后,江云意蹲在井边,自己把手伸到水桶里洗伤口,桶水冲下去,皮肤表层混着泥沙血迹冲干净,而他忍着痛也快把嘴唇咬破。
这边他把胳膊和膝盖洗干净,那边傅岩风取碘伏和纱布剪刀过来。
娇气得不像是农村小孩,傅岩风搬两把矮凳子出来后院,看这人坐在凳子上只顾着抹眼泪,没说安慰话,拉过他胳膊,棉签蘸碘伏开始帮他消毒伤口。
“、自己能涂。”说这话时江云意还抽抽,眼角泪都还没干,不知是不是刚才洗伤口时重新疼出来。
被傅岩风打断下,江云意终于从悲伤情绪中抽离,开始觉着疼,抱着胳膊,眉毛都拧到起去。
“怎摔成这样?”傅岩风问他。
“都怪这条狗,骑车骑得好好它突然跳出来。”江云意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咬牙扮凶,冲转悠在傅岩风身后那条土狗摆出个龇牙咧嘴模样。
过会儿脑子反应过来,表情却没转换过来,抬头看傅岩风时,眼睛还瞪得圆圆,“这狗是你!”
装凶不过几秒钟能量就不够用,等傅岩风把他和自行车起带向旁边座低矮小瓦房时他就安分。
“行,自己来。”傅岩风把碘伏和棉签往他手里塞就要起身。
江云意抓着瓶子棉签,立刻反悔,忙叫住傅岩风,“都、都涂半!”
傅岩风拉他手腕看眼,看见他手心也有伤口,知道他自己
瓦房老旧,斑驳白色外墙墙灰掉得差不多,露出整面黄色砖头,瓦房外有个鸡棚,经过鸡棚时江云意往傅岩风身后缩下,发现鸡全好好关在里头,才重新把腰挺起来。
瓦房从外头看破旧不堪,里头却打扫得干净,水泥地面也不显脏,只是室内家具陈设实在简陋,厅堂只有中央张掉漆赭红色八仙桌和几把长凳,角落张供桌供奉神明,除此之外基本只剩几堵墙和穿堂风。
江云意来乡下才知道乡下和乡下也有区别,他们家也在乡下,但单就客厅而言,刘贤珍那套房子里有实木沙发和大电视,对比之下,傅岩风家快称得上是家徒四壁。
厅堂左右两边都有房间,进门后傅岩风就进右边靠门间,江云意站在房间门口,透过门帘隐隐看见里头床上躺着个人,床头立着瓶点滴,看样子是在挂水,然后看见傅岩风走过去俯身挨着那人说什话。
等没分钟傅岩风就出来,傅岩风没主动开口,江云意也不知道怎问,前门进屋,再跟着从后门出来时,他就什脾气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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