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璧书一愣,怒道:“因为属于你的一切,都叫一个农家孤儿夺走了!”
【仇炼争可看不出奇怪,只重重哼上一声:“不错!他失去的可实在太多太多了!”】
阿渡却听得笑意更凉,目光更寒:“可是,他根本夺不走我的一切啊。”
【仇炼争一愣,似不轻不重地挨了一记打脸。】
冯璧书以疑惑探询的目光地看向他,阿渡却笑道:“难受委屈是一时的,自由却是永远的。那个农家孤儿可以夺走财富、权势、地位、亲人,甚至是我的名字。可他永远都夺不走我的自由!”
根本不看那田野。
他委屈在阿渡的委屈里,呼吸在阿渡的呼吸里,眼前这一番美景再如何祥和温宁,也与他无关。
阿渡忍不住问:“你在替我觉得委屈、愤怒?”
他又道:“可是,我们认识才不到一天。”
冯璧书沉着脸不说话,阿渡又道:“说老实话,你和我就连朋友都称不上。”
阿渡说他的故事时,情绪进入得很快。
可一说完,那委屈愤怒也散得非常快。
因为,他的情绪本就是一阵方向不定的风,没有任何人可以稳定他的心性。他时喜时怒,时乐时哀,但每样情绪都不会保留太久,他总能回到最初的那个混乱又任性的样子。
可是冯璧书就不同了。
他好像可以委屈很久。
冯璧书疑道:“自由?你哪儿来的自由?”
阿渡却懒懒地往田间一躺,以一个随意而开放的姿势躺在上面,这个姿势,重点突出了他那两条漂亮而结实的大长腿,毫无顾忌地展示着秀气的小腿肌肉。
冯璧书看得心口有点微痒。他忍不住皱皱眉,阿渡却慵懒一笑:“这几年来,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杀谁杀谁,想嫖的时候就去嫖,想被嫖就被嫖,这不就是自由?”
“我不必顾忌脸面和尊严,也不用受到世家规矩约束。若我把身世告诉赵家人
他顿了一顿,皱皱眉:“除非,我以前见过你?”
【钟雁阵奇怪道:“我记得这是他第二次问这话了。”】
冯璧书只正色道:“你这样的故事,任何一个正常人听了,都得生气、愤怒、委屈,你应该和他们说明一切,至少要拿回属于你的那部分东西!”
【小常道:“冯璧书好像也是第二次回避了阿渡的问题?”】
阿渡冷笑道:“我为什么要说?”
听完阿渡的身世,冯璧书本就横眉怒目、委屈而愤慨。
再听阿渡问自己为何委屈,冯璧书整个人简直就要皱巴巴成一团了。
夕阳洒在田间,寸寸野蛮生长的方田,对上无暇而洒的夕光,是一种酡红色的景象,这风光本可使一个人怦然心动。
可却入不了冯璧书的眼。
他眼都未曾抬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