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墙面返潮滴水，墙上贴着
防潮墙纸在夏天又变成蒸笼里屉布，在没有空调房间烤得他们夜不能寐，那时候万贺呈身上没钱，在家电城逛
圈又圈，最后只搬回来台小风扇，立在床头，风也只对着裴小拾吹。
冬天又遇上五十年遇最强寒潮，买台小太阳取暖器，两人围在小太阳边上起泡脚取暖，万贺呈本来是不怕冷，因
“不要说‘死’……”裴小拾自己可以说“死”，但他听不得万贺呈这样说。
裴小拾怎
斗得过万贺呈，万贺呈不过是这说两句，他就把自己底牌全亮光，低着脑袋，没什底气地说：“你不想话，
们就不要……”
“想让你开心，你能不能开心？”万贺呈为难他，像要求个腿骨折人健步如飞去要求裴小拾开心。
可是他也必须让裴小拾知道他想法——他不希望裴小拾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
要告别段感情固然困难，就像戒烟戒酒戒掉违禁药物那样，最开始定会有戒断反应，人们次次撕开伤口上痂，只为舔舐过去那点甜，可这终究是饮鸩止渴，只会让人越陷越深。
他回自己房间洗完澡，穿着长袖睡衣坐在床沿，没有像自己之前说那样，去万贺呈房间找他。
他现在在逼自己后退，于是只是这静静听着窗外声声烟火，发很长时间呆。
最后是万贺呈主动来他房间敲他房门。
万贺呈什话都不用说，裴小拾就能自己卸下所有心理防备。
门没关，他从床上下来，准备跟着人走，又听见万贺呈开口，声音依旧冷淡：“不是买套和油？起带过来。”
“没有不开心。”裴小拾说。
“小拾，”万贺呈喊他名字，说，“朝前看吧。”
裴小拾咬着唇不说话，万贺呈就又说遍：“朝前看，裴小拾。”
过去已经过去，万贺呈不会怀念，裴小拾全都知道，也知道切都在朝前走，只有他人留在原地。
留在很多年前小吃街，留在现在已经拆掉许淑英老房子和后来他跟万贺呈同居时租住那套二十平米居室。
死乞白赖想爬到人床上去，但等万贺呈真要他，他又开始担心万贺呈身体，于是走到他面前，低声道：“过两天吧，你现在身体不是还不舒服吗……”
“老毛病，死不。”万贺呈低头审视他，字句道，“还是说，需要身体多好才能跟你上床？”
“不是这个意思……”裴小拾有些慌乱地摆摆手，“、是怕你……”
万贺呈淡淡道：“怕什，怕干你时候死在床上？”
每句话都反着裴小拾意思说得直白，很难不说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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