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坐着,裴小拾依旧用他万年不变乌龟速度根根吃着面条。
万贺呈以前确实吃辣,在外吃饭也总习惯点中辣,但这几年工作忙休息不好,应酬也多,胃是被养坏,已经有几年不吃辣。
裴小拾吸溜起根面条,慢慢嚼完咽下去,抬头看见万贺呈没怎动筷,就也跟着放筷,憋半天只说:“你、你……”
万贺呈:“裴小拾你什时候开始结巴。”
“啊,没、没结巴。”裴小拾忽然有些悲伤,很慢地眨下眼睛,垂眸盯着自己面前那碗吃半天还纹丝不动面,“就是没想好说什。”
过会儿,万贺呈那碗面先好,师傅问要不要加辣。
“中辣。”裴小拾无意识帮忙回答,话出口后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师傅只当两人是道来,就按着中辣来。
万贺呈没说什。
“娃娃你呢?”师傅把目光移向裴小拾。
天阴沉沉,昨晚刮夜风,早上万贺呈拉开窗帘,看见天亮后街道是片狼藉。
八点半,万贺呈下楼到酒店餐厅吃早餐,西式早餐他不很吃得惯,只跟煮面区厨师要碗雪菜肉丝面,在餐台边等餐时,边上过来个人,也跟厨师说要碗样。
万贺呈闻声转头,又见着裴小拾。
裴小拾扭头飞快说句“早”又把身子扭正回去,是个很专心盯着餐台内师傅煮面样子,却被耳尖红出卖,不难被看出作贼心虚。
万贺呈也说:“早。”
万贺呈:“那就等想好再说。”
裴小拾此刻心里是不太坦荡,因为他接连说谎,不想吃面却跟着起煮面,未来几天并没有在附近工作安排却又重新住进这家酒店——昨天助理就帮他把W酒店房退,是工作结束后大晚
“不要辣。”裴小拾摆摆手,“吃不辣。”
两个人面起好,万贺呈把自己那份中辣端走,找个靠窗位置。
裴小拾端碗热乎乎面站在座位区中间,好像在犹豫坐哪里,具体点说,是在犹豫要不要坐万贺呈对面。
能不能坐万贺呈对面。
慢吞吞走向万贺呈,所幸在他已经决定坐万贺呈旁边另张桌子时,他听见万贺呈说:“起吧。”
头转正,裴小拾又用余光看,看见万贺呈今天没穿西服,件简单灰色Polo衫被他宽阔肩膀撑得很有质感。
“还以为你走。”
听见万贺呈声音,裴小拾先是愣下,反应过来后磕磕绊绊说:“没、没走呢,这两天在附近还、还有工作,可能会再住、住两天。”
“昨天出门时风大吗?”
裴小拾又结巴:“还、还好,出门时间点选得好,风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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