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馨馨跟他咬耳朵:“当年我们离开后海里你就再也没来找过我哥,是不是因为跟我哥分手了?”
陶小寒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周馨馨又说:“你以前老是来找我哥,后来我们搬家了你就没来了,那阵子我哥喝酒喝特别凶,烟也抽得凶,整个人跟失恋了一样。”
“他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从来不会跟别人说自己的事,我妈也不会问他。”
“我本来也不敢肯定的,但是好像就是去年吧,我听到我妈问他是不是不打算结婚了,你猜我哥怎么说的?我哥他直接说,他不喜欢女的,要我妈以后不用再问了。”
陶小寒呆呆“哦”了一声,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苏敏娟总说,“一把年纪了,喝不动了。”
苏敏娟的话也只有清醒的时候作数,喝了酒又不认了。
客厅本就不宽敞,地上到处堆着零散的玩意儿,毛绒玩具、饰品、手机壳、儿童画册……再挤了四个人就更显局促逼仄。
“最近学校门口城管抓得严,不让摆摊了,货压着卖不出去……”苏敏娟垂着一只手,另一只手叉腰站在那堆货前,看了好一阵才顾得上把额前散下来的银白色细发捋到耳后去。
陶小寒坐在客厅唯一的双人沙发上,捧着苏敏娟刚才给他倒的一杯水有些不知所措,一来是他刚才已经喝了足够多的水,二来是他有些意外苏敏娟好像并没有要问他跟周成北的事的意思。
周馨馨抓住他的手臂,像突然想起什么,话语里掩盖不住兴奋:“你是不是还有块玉?”
周馨馨手上没什么肉,薄薄的一层皮裹着指骨,指尖冰凉,让陶小寒短暂地清醒了一下,但脑子还是不够转的,于是就傻乎乎点了一下头,尽管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当年搬家的时候我在我家沙发底下找到块玉,用塑封袋裹了好几层,去问我哥我哥啥也不说,后来我就看我哥把那玉挂脖子上了,挂了挺长一段时间了吧,搬家半年了一直都是挂着的,后来好像是喝酒的时候把玉摔了,碎成两半了。啧啧,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周成北这个人哭,远看看不出来,近看脸都是湿的
大家各做各的事,没有人再提刚才那声“老公”。
倒是周馨馨憋不住了,趁周成北和苏敏娟在客厅另一头讲话时,挤到陶小寒身边,深呼吸几次,然后一鼓作气问:“小寒哥哥,你是不是跟我哥复合了?”
陶小寒倏地睁圆了眼,但是想了想,觉得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就老实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周馨馨又捂嘴笑起来。
陶小寒让这没由来的笑整糊涂了,后知后觉刚才周馨馨说的是“复合”,捧着水杯,把脑袋凑过去小声问:“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