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寒是一块糖,给周成北的生活加了很多很多的甜。
陶小寒再去到周成北家是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周五晚上放了学就往后海里跑,到人家门口也不敲门了,从地毯下摸出钥匙就开门进去。
距离上次来这里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而且离开的时候还跟仇人一样拉黑了周成北,但陶小寒就是陶小寒,永远随心所欲却又逻辑自洽的陶小寒。
其实陶小寒还是难为情的,他上次回家,换下周成北那条内裤后,看着那条大尺码的内裤想起了周成北的尺寸,羞得直接把人内裤丢垃圾桶里了,后来意识到这么做不礼貌,于是这次买了条新内裤来还。
那天他目睹了周成北打飞机现场,清晰地看见了周成北握在手里的阴茎,看见紫红发胀的柱身,上头狰狞盘虬的青筋,还有马眼处喷薄而出的很有力量的精
周成北想起陶小寒上车前刚给家里打过电话,证明手机是能正常使用的,往常打电话过去他也是秒接,这次连续一早上都是忙音,到了中午周成北基本确定陶小寒有意在躲他了。
周成北无暇顾及陶小寒阴晴不定的心性,眼下需要他操心的事还有很多。
奶奶的身体向来不好,大病小病不断,周成北难得攒下一些钱也全都用来给奶奶续命了,这次的手术和后续的高额费用肉眼可见地消耗着他的能量,一切的一切只是在告诉他,多年来的努力只是泥潭里自欺欺人的挣扎。
他很小的时候,爸妈就欠了高利贷跑路,这一走再也没有回来,他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初中毕业那年,工地里几块水泥板压在爷爷身上,碾碎了一个家庭的全部希望,于是他连高中也没上就出来打工,顶替了爷爷继续养家糊口。
后来初中的班主任把数学竞赛的奖状送到家门口,他刚从汽修厂回来,脏着手没敢去接,让班主任拿进来放在客厅桌子上。
那一天他用肥皂水来来回回洗了好几次手也不敢去碰那张奖状,一张薄薄的纸,却沉重得快要压垮他。
他曾经有很多次机会可以重新开始,他拼命工作攒钱想自考大学,奶奶却突然生病痴呆了,病情一天天严重,渐渐不能独自生活,于是他辞了稳定的汽修厂工作,开始找日结的零工和各种夜班兼职,只为了确保奶奶在清醒着的时候,能够有人伺候她吃饭和服药。
他不是不聪明,不是不努力,他只是比普通人少了很多很多的运气。
这个年虽然很难过,但当陶小寒跟他分享生活时,他也真心为幸运的陶小寒开心。
陶小寒虽然娇气,但很容易知足很容易感到幸福,周成北不止一次被陶小寒甜甜的笑容治愈过,这也是他不反感陶小寒甚至愿意跟他来往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