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没上过大学,却比不少人活得豁达通透。我还清楚地记得当年走出考场,等了一上午的爸妈都难掩紧张地围上来,只字不提考试内容,发挥如何云云,也像今天这样带我去吃了一顿大餐,作为解放的庆祝。
也许是喝了点清酒的缘故,我想
他微颤的嗓音随风飘入耳里,并不是什么挽留或是解释,而是一句哑谜般的轻叹。
我没有停下步伐,也许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触碰到真正的蒋秋时,这句复杂的话对我而言也不再那么重要,在传入耳里的瞬间就轻轻消散。
翌日下午,林诺考完最后一场试,随奔涌出来的学生朝我跑来,欢呼着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又过去用力抱了下爸妈。
“我解放啦!”
伴随这道喜气洋洋的声音,我带一家人来到定好的餐厅,遵从了林诺的要求,是她喜欢的日料店。
又值多少真心。
“蒋秋时,”我看着他叫出了名字,“如果我说,我和陈锋分手了呢?”
他镜片下的眼底划过一丝波动,却没有多少意外,好像一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却仍然抿平着唇,一言不发。
有一瞬间,我终于明白陈锋总说的‘机会’二字。我给了蒋秋时无数个机会,甚至几乎就差那临门一脚,但他似乎永远都选择站在自己的世界里,冷漠而克制。
别人觉得是理智,是清醒,可我却头一次想骂他一句混蛋。
爸妈已经陪我经历过一次高考,第二次也不再那么紧张,都笑眯眯的让林诺在假期好好玩,考成什么样都没关系。
但林诺显然很有志气,一边往嘴里塞寿司一边含糊地喊道:“我感觉这次发挥很稳,肯定能上燕大!”
我妈顺着她的脾气,“好好,能上能上,你吃的慢点,不够再点,等会咱们就去三楼逛逛,答应给你买的鞋,妈等下就帮你看看。”
爸也点头,言简意赅地说:“考没考上都没事。”
和其他家长比起来,我爸妈在学习这块格外开明。虽然也时常监督考试作业,要是考的不好也会说上两句,却从来不会逼迫我和林诺去达成什么要求。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心底像是突然释然开来,“我们以后别再联系了,所有事情也都到此为止。”
这句话我早在刚才就对蒋秋时说出了口,只是那时仍然抱有一丝没有察觉的侥幸。但在这一刻,我是确确实实想要放下,身体都好像跟着轻了些,没有再看蒋秋时,转身离开。
有一刹那,微凉的指尖拂过我的手腕,蒋秋时想要抓住我,却比我的步伐慢了一拍,于是只能堪堪擦过。
就好像我和他的关系,自始至终都没有处在同一频率上,只有无数次错过。
“林曜,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