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样反问,怔在那里没有出声。
“林曜,你不用对我解释,也不用对任何人做出交代。”
蒋秋时看着我的眼睛,沉静的嗓音好像蕴有无穷的让人心安的魔力。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还有我在这里。”
我目光晃了晃,一时间模糊了眼前蒋秋时的面庞,房间的暖光逐渐分成层层光晕,像飞舞的蝶翼闪烁分明。
蒋秋时递过来的衣物上有一股好闻的皂香,换上后更加鲜明地萦绕在周身。仿佛有种与他融为一体的错觉,如影随形,迟迟不散。
他坐在沙发上,手指在笔记本的键盘轻轻敲打,鼻梁上的镜片折射出专注与沉静的光,在看见我从浴室出来时转为了一种更加暖调的色彩。
他合上屏幕,起身面向我,“房间在那里,我带你过去。”
“好。”
卧室的床上铺着干净的被褥,一切都整洁地像是经过提前准备。我坐在床边,等待蒋秋时接下来的询问,哪怕任何一个细枝末节的疑问。
反应过来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而蒋秋时又回应了什么。
这通电话平静,短促,好像我什么都不用解释,他就明白我沉默中诉说的每一行字。
谁也没有率先开口,一路安静地只能听见雨滴砸在玻璃上的轻响。这是一场短暂的小雨,当车停在楼下时,夜空已经彻底恢复开始的沉寂。
他自然接过我手中滴着水的雨伞,撑开后放在阳台外。我站在原地看着蒋秋时的背影,好像什么语言都复述不出此刻的心情。
那是复杂迷茫的交错,承着千疮的心一点点渗入带着温度的池水中。有什么东西在深处躁动着,由恪守紧紧地压抑住。
时间似乎按下静止,我有些慌
可随着不痛不痒的话语落下,他对我轻声道出‘晚安’,像是要为这场短暂的见面划上最后的句点。
在他转身走出房间之前,我飞快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几乎是出于本能,没有任何思考。
我或许真的不会掩饰情绪,尤其在蒋秋时的面前。
他没有再走,目光安静地询问我这样做的缘由,我张了张嘴,像是失了声,很久之后才低声开口:“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蒋秋时平淡地说:“如果我问了,你会怎么回答?”
“你淋了雨,要先去洗澡吗?”
蒋秋时说完,顿了一会,“我这里有换洗的衣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拿去换。”
“不介意,”我慢了几拍,才说,“我现在过来是不是打扰你了?”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一句废话,但蒋秋时还是在片刻后勾出一个淡笑,“要是打扰,我就不会在电话里答应你了。”
我想我现在一定很狼狈,才会让他的语气都放得比平常更加温柔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