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庭之觉得孟迟真是个奇妙存在。西装革履出入酒会时,他像个光鲜亮丽公子哥;宽袍大袖坐在茶桌前,他像个飘逸潇洒艺术家;此刻戴着草帽,穿着粗布麻衣,他又像个在田间野奔淳朴少年。
这些都是他,出现哪个他都没有丝毫违和感。
“不丑。”郁庭之说,“很适合你。”
既然已经到目地,茶园地势平缓,孟迟便松手,只是掌心余温却没那快消散。
郁庭之没采过茶,孟迟便跟他说下要点,比如只要芽尖,最多只能有片鱼叶;且只能用食指和拇指掰断芽叶,不能用指甲掐断,不然做出干茶泡开之后断口处会呈现黑色,影响茶叶品质。
郁庭之听得仔细,掌握要点之后认认真真地低头揪茶叶。
阴云消散之后,虽说气温并不算高,但光线强烈,晒人睁不开眼。
孟迟早有准备,出发时便把师公两顶竹编草帽都拿来,还带上自己鸭舌帽。
发过山间小路过,甚至还没有师公步履稳健,好几次他都险些滑倒。
有那两次,孟迟就看不下去,走到他身边伸手拉住他小臂:“扶着你吧。”
“不用。”郁庭之说。
孟迟笑声,心说自尊心还挺强,却还是没松手:“万你要是摔,今天可就做不茶。”
郁庭之停下脚步看他眼,然后从他手中抽出手臂。就在孟迟以为他还要倔强下时候,他抽手动作停下,反手握住孟迟手腕。
师公老早就已经将自己草帽戴在头上,孟迟看眼郁庭之,将另顶自己戴上,然后把自己鸭舌帽给郁庭之。
郁庭之抬头看他眼:“为什和你不样?”
“你要这个?”孟迟问他,“你不嫌丑啊?”
这种稻草编草帽,便宜粗糙,在城里并不常见,只有农村农夫们还在使用。圆圆帽顶,大大帽檐,底下穿着根红色细绳用来固定,没有丝毫美感,可以说是土得掉渣。
但孟迟戴着却并没有那种土气,好像这顶草帽中和掉他身上那种桀骜痞气,让他呈现出种实在质朴,像个朴实无华少年。
“牵着吧。”他说。
孟迟:“……行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牵着手,之后山路郁庭之走得很平稳,脚步没再趔趄,反倒是孟迟,经过片荆棘林时候,险些被绊倒,幸好郁庭之反应飞快地反手拉住他手腕。
十分钟后,两人终于走到茶园,率先到达师公回头瞧见他俩手牵手,脸没眼看地吐槽道:“你俩怎跟小娃娃似,怎着,不牵着手不会走路啊?”
孟迟:“……这不是怕他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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