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活动丰富,花样百出,瞪眼看向重重人影背后那位“排场大”的老板,想看清他是何方神圣。
林瑾瑜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自己,毕竟虽然是棕黄毛把他签进来的,可身为经理应该挺忙的吧——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爹给对方留下了多深重的印象。
不过不管人家记不记得,招呼都是要打的,林瑾瑜把手里的酒放了,抬眼和棕黄毛对视着,说:“好久不见。”
洋洋得意,自以为靠山来了的戴胜看见,自己上司在看清了加油脸的那刻跟非洲人忽然被丢到北极圈似的,整个人冻住了,然后抖了一抖,接着,以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道:“你真是……那个林总……呃不,林先生的儿子?”
不常到卡座来,来了必定是有不好处理的事,棕黄毛此刻语气里还没有真责怪戴胜的意思,毕竟店里要做生意是一方面,保护员工是另一方面,出了龃龉,他身为经理还是要护着自己手下人的。
张信礼跟许钊等人拦在林瑾瑜前面了,因此一开始他没看见林瑾瑜来,只说:“几位老板是觉得有什么服务不周的?我代表全体员工给你们道歉。”
戴胜道:“什么客人,老熟人了,我看他们就是来砸场子的。”
对待单纯对服务不满意的客人跟对待恶意闹事的客人方针当然不一样,戴胜此刻真讨厌极了林瑾瑜,只想把他掀翻在地再狠狠踩上一脚。
棕黄毛听了这话,语气严肃了些,说:“哦?客人们,如果店里真招待不周,或者多有冒犯,我这做经理的当然认错,补偿各位,可要是特意找茬……您也是来错地方了。”
许钊正要撸起袖子呵呵他几句,林瑾瑜忽然自己说话了。
“经理,”他说:“我不是来特意找茬的,是来讨回公道。”
棕黄毛没给他使过什么绊子,也谈不上区别对待他,林瑾瑜对他印象不好不坏,也就没像对戴胜一样上来就恶语相向——毕竟树敌越少越好。
他说话了,张信礼便让开了点,让棕黄毛能跟林瑾瑜对话。
棕黄毛扫了他眼,心想:嚯,这是哪位老板,排场够大的,出门还带保镖……嘶,这看起来挺能打的,找得还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