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有时候调侃他现在在钱方面堪比葛朗台,一毛钱都要掰成几瓣花,人出房间了没关灯都得大惊失色一番,神情凝重到宛如地震了。
不过这怪不了林瑾瑜,虽然和实习时相比,他们经济状况已好转了许多,但临近月底,日子到底拮据起来,多了弟妹,张信礼每月要往家寄超过工资的五分之一回去,房租占去五分之二,剩下一半是伙食费,一半存起来。狗是林瑾瑜在养,他的奖学金要到期末才会发,平时只能自己勤工俭学,好歹把自己那份房租、水电、饭钱以及一一的狗粮钱搞定。
“我去看看。”张信礼去客厅打开共用的冰箱看了番,没找到什么能吃的东西——能吃的都是别的合租者买的,没他们什么事:“好像都吃完了。”
“唉,连挂面都弃我们而去。”林瑾瑜在厨房捣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能吃的,真是死亡月底:“要么不吃得了。”
“不行,”张信礼说:“医嘱,饮食必须规律。”
熨帖,机械表盘反射着白光,和他站在一起已能明显看出一个还在上学,另一个已成了上班人士。
晨光正好,虽然生日这天去医院好像不太吉利,但两人看起来心情都不错,没有被封建迷信困扰。张信礼单手环着他腰,鼻尖轻轻蹭过林瑾瑜脸颊,好像向他恳求什么,林瑾瑜对着镜子别上一边耳钉,看着镜子里的他们,帅气地笑了下,片刻后,偏头给了他个不太纯情的早安吻。
两人对接吻这事都已无比熟练,不同于刚在一起那会儿莽撞而青涩的吻技,现在他们光亲就能亲出许多花样来,由浅入深,换着法地缠绵亲昵,缱绻的一个吻便能让彼此在心安的同时又心神荡漾。
张信礼闭上眼,很顺从地接受着这个吻——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他所请求的。林瑾瑜这样侧脸和他亲了会儿后转过来,两人分开,对视了一秒,然后林瑾瑜扣着他脖子,再次默契接吻。
这是个很平静的吻,既不激情也不急切,有的只是温柔、缱绻和缠绵悱恻,张信礼双手移到他腰上,大概是顾及待会儿要出门,因此忍着没动作,只老老实实放着。
林瑾
明亮的镜面映出一对拥吻的身影。
“行了,刚还催我呢。”亲了好一会儿后,林瑾瑜把他推远了点:“我妈应该在路上了,吃早饭去,吃完出门。”
这是美好的一天,是林瑾瑜的生日,妈妈会过来祝他生日快乐,张信礼会陪他去复诊,他会好起来,会开开心心、健康幸福。
“吃什么?”张信礼把下巴放在他肩上,抱了一会儿才松开,问:“下楼吃?”
“不了吧,一顿早饭又是十多块钱,”林瑾瑜想了想,道:“看看有没有剩饭什么的,随便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