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出什么来,张信礼就道:“我没意见。”说完意识到他还啥都没说,又补了句:“你说。”
“……”林瑾瑜说:“押金我交了,但是以后的房租你可能得稍微多承担一点。水电平摊,每天的菜钱记账,我有时会在学校吃,但无所谓,这个也全平摊。别的比如电话费、购物一类的个人支出一律AA。”
这方案有点类似于关系亲密的合租室友,不过挺合理的,有共同承担的部分也有各管各的部分,大处目前有稳定收入的张信礼多承担了,小处则林瑾瑜多承担了,算大体扯平。
“好。”张信礼啥多的也没说,就说了这一个字。
N多年过去,和张信礼第一次踏入这座城市时相比,上海好像还是那个上海,中心城区面积几乎没什么变化,来这里常住的人口却越来越多,常住人口的学历也越来越高,文凭比六七年前更贬值,疯狂内卷初现端倪。
在独立租过三次房子之后,准硕士林瑾瑜经过多方考察,这次终于租到了间两人都比较满意的房子,合租主卧,带独卫空调洗衣机,不送网线但采光不错,离两人单位、学校的距离差不多,每月3000块。
“才过了不到两年,房租怎么好像又涨了,”林瑾瑜看着租赁合同,吐槽:“实习的时候都没这么贵。”
“说明发展快,”张信礼道:“两年,房价几乎又翻番了。”
他俩来上海实习时,光林瑾瑜一个人的东西就寄了五个特大快递,如今两人加在一起拢共俩包裹,轻装简行。行李箱里就装了点床单被套,以防止人到了快递还没到,只能睡床板。
这样也挺好的,看起来少了许多东西,可其实必需品都够,轻便,身无累赘,甚至林瑾瑜回忆那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拾掇出那么多派不上用场的东西的。
“那完了,”他发出了这座城市无数人曾发出过,今后也将继续发出的感叹:“何年何月能买房。”
普通人取得购房资格以后,掏空六个钱包也许能凑个首付,他俩却没钱包可掏,房价也不由他们说了算,可能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得租房,可不管怎么说——比过去没毕业的时候好些了。
安顿好以后,张信礼持三证以及三方合同去单位报了道,次月初便正式上班,开始了社畜生活。应届生工龄为零,没编制,但五险一金全,每月到手大概四五千,比过去要好多了。
“这样,咱们先把财务问题说清楚,省得出幺蛾子。”重来一次,林瑾瑜可不想为钱的事再跟他吵架,便在一开始就约法三章:“我没有工作,但是我有奖学金,平时也会打点零工,虽然暂时跟你全职上班的待遇没法比,但凑个饭钱还是没问题,所以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