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叔叔,朋友间互相聚一起玩玩正常,谈不上麻烦。”林瑾瑜心想:还有这事,都是小孩间闹,放狗咬人也太过分了。
张信礼余光把他表情尽收眼底:“爸,你不要说了,”他道:“不是这样的,别人家都是好几个,我只有一个人,是他们先惹的我,关我什么事。”
“你咋个还犟嘴,”张爸闷一口酒,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狗把人小孩脸抓伤了,老子赔了好几千,还不关你事?那都是血汗钱啊,我一年到头在外面扛麻袋,才赚多少钱?不够给你赔的!”
张信礼眸光落在自己面前窄窄的桌面上,说:“算了,反正你总觉得是我惹的。”
林瑾瑜听着这父子俩的对话,想起自己在凉山的时候,那时候张爸也这样,总明里暗里问他张信礼是不是欺负他,欺负了尽管说,他帮他出气。
他没这么心胸狭窄,对吧?”
这桌上四个人里,三个是一家人,林瑾瑜这房主反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外人”,但他没什么不满。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人喝了酒都舌头大,喜欢回忆过去,无所不言,他坐在饭桌上陪着喝酒,听着张爸跟堂弟讲张信礼小时候的事,倒觉得挺有趣的。
那些遥远的故事里仿佛藏着一个他所未熟知的张信礼。
张信和笑,秒胳膊肘往外拐,说:“哈哈,说得对。哥,你看看人家心胸多开阔,你别那么狭窄嘛。”
张信礼不知该说什么,那些五岁之前的囧事……林瑾瑜当然开阔了,被揭老底的又不是他。
那时候他还小,感受不真切,如今无意间咂摸着,回过味儿来了。
“你还顶,啥子叫我总觉得,我……”
张爸喝了不少,神色比较激动,还要再说,张信礼脸色开始变沉,眼见气氛要往不可控的方向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林
“小林啊,你是不知道,”张爸喝酒有点上脸,酒精熏得他两颊微红:“这,我儿子……那可比不上你,小时候惹麻烦啊,天天惹一屁股……不是打伤人就是抢东西,我啊,在外面辛辛苦苦打工,赚的钱都不够给他擦屁股的。”
“我有什么办法,”张信礼说:“别说这个。”
张信和还在一边笑,林瑾瑜吃着菜,说:“你这怎么说话的,叔叔难得来,想说什么尽管说,今天高兴,我们做晚辈的怎么都陪着。”
张信礼不动声色用贴在一起的胳膊肘怼了他下,好像在叫他别捣乱,林瑾瑜装没感觉到——反正他自己说都是‘不小心’碰到的嘛。
张爸便接着说:“他从小就爱惹事,有次惹了别人家娃子好几个,打不过了居然放狗咬别人家娃,你看这算啥子事。唉,小林,我给我娃打电话,他说最近一直跟你住,没给你添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