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无常大概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林瑾瑜看起来一开始是想接近他的,但不知为什么又要走。
这是不是说明他有所改变?且此刻四下除了他俩再无别人,是难得的机会,张信礼行动比脑子快,嘴上还没安抚他,叫他没事的,别走,手已经先一步把他拽住了。
“瑾瑜,”张信礼道:“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出个声,跟我说行吗?就一句,
林瑾瑜眼里仍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用这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看着张信礼,双方沉默地对望了好一会儿。
林瑾瑜开始往前走。
与此同时,张信礼往后退了一步,快180一大男人,好像忽然间手不知道往哪儿放似的。
这可能是这么些天以来,林瑾瑜第一次主动走到他在的地方来,张信礼目不转睛看着他,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林瑾瑜脸上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张信礼不知道他来这儿干什么,饿了关心吃饭问题?不可能,可关心他……大概更不可能。
,开始刷锅:“明天你有空弄给他吃就行,我不吃。”
“那我现在先买回来,明天弄了一块吃,”小堂哥说:“就这么说定了,你别特殊。”说完不待他推辞,带着钱换鞋出去了。
买就买吧,也好,医生确实明确说了喝点鸡汤鱼汤有助于补充营养,而且也可以缓解林瑾瑜的失眠。
张信礼在原地默默做着饭,小堂哥这一来一回少说半小时往上,他把该准备的准备了,正犹豫着是现在开始炒菜,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忽的感觉背后有人。
人可能确实存在第六感这种东西,有时候尽管看不见,但你就是能感觉到有视线落在你身上。
不管怎么说,这是连日来他难得的主动靠近,张信礼屏息凝神,想看他要干什么。
许钊不见人影,可能在房里自己打游戏,林瑾瑜一直走到离张信礼大概半米远的地方,停住不动了。
“瑾瑜……”彼此对峙了十数秒,张信礼终于忍不住了,叫了声他名字。
他很想问他怎么了,来干什么,是不是感觉好点了,又或者觉得不太好……他就想听他说句话,无论什么都行。
然而他刚一发出声音,林瑾瑜居然掉头就走。
张信礼一开始以为是许钊那大爷闲着没事过来视察,遂转过身去,准备告诉他人还没齐,先不吃饭,让他一边等着,可他转过去抬头一看,顷刻间没声了。
站在他身后的不是许钊,而是林瑾瑜。
厨房闷而潮湿,还弥漫着股挥之不去的油烟味儿,林瑾瑜在他身后也不知站了多久,就这么傻盯着他。
张信礼动了一下,不小心碰到锅沿,差点打翻东西,于林瑾瑜眼里,他好似十分紧张。
——他确实十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