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在心里叹了口气,那家店高中的时候林瑾瑜父母带他们两个去过,十几人聚餐,还得加上请各自师父的,均摊下来怎么也得有个三位数,他们还是两个人,翻一倍,可能得A个两三百……他们手里总共就四百块。
算了,三百就三百吧,交际应酬,人情世故,避不开的事儿。
为了平衡实习,他在优衣库的班调到了晚上,晚上七点上到晚上十一点,时薪也稍微涨了点,一个月算下来大概能拿个两千七八,每月15号前发工资……这样算来,节衣缩食一下也不是撑不过去。
一群人或者真心实意,或者不情不愿地围在一起七嘴八舌讨论几点到,就在张信礼已经开始在心里把预估出的聚餐后剩余金钱数额除以发工资前的天数,以求算得每天的伙食费时,一个声调不高,但夹在一堆唯唯诺诺的声音里显得异常清晰的声音传来——
林瑾瑜直截了当道:“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行啊行啊,我知道附近就有家店不错,我们十多个人去,可以开两桌。”
除了张信礼、周辉等少数三五个人之外,在场的不是上海本地人就是外地人在上海读大学,再加上林瑾瑜这朵本地人装外地人的奇葩,多数人对这座城市挺熟的,凑在一起讨论哪家店好。
“要不要把我们师父也叫上,”有比较‘机灵’的提议:“初来乍到,怎么也得请吃顿饭,多出来的钱就还是我们均摊。”
人情世故本也逃不开,可这种为了打关系而表现得过于积极,还自作主张把其他人也拖下水的人多少有点容易招人烦。
但他本人全然不觉,觉得一顿饭而已,肯定没人计较这点钱,自己出了个好主意——总有些人这样。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所有人都在装积极,他这不合群的调调一出来,啥时间所有人都看着他。
骤然有人公开唱反调,最开始提议的那个小个子面露尴尬之色,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瑾瑜并不露怯,他道:“谢
一群人嗯嗯啊啊,有人积极响应,有人笑笑,但没人出声明确表示反对。
毕竟这种场合,人家举着“情商高,知恩图报感谢师父”的大旗,你反对吧显得情商低,而且还小家子气。
“行吧,”那人各自不高,比较矮小,他见见无人反对,更来劲了,自告奋勇道:“既然是请师傅吃饭,又是我们同僚第一次聚餐,肯定要庄重点,不能太寒碜,我知道有家店高档,就在那个什么什么路……这样,待会儿我就去打电话订座,之后你们转钱就行。”
“啊……啊,嗯……”
角落里有几人嗯啊得敷衍,显见不是特别乐意,但又没勇气说,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财大气粗,一点钱都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