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哥一时摸不清林瑾瑜的底细,决定先观望观望。
林瑾瑜虽然有些随性,但本不是特别强硬的人,放在平时,他就算跟人起了矛盾也不至于这么嚣张,咄咄逼人,但不知是跟张信礼在一起久了,有点被他的行事风格同化,还是烈酒确实让人变得大胆、冲动,他道:“突然撂挑子我确实也有理亏的地方,但赔钱不可能。”
胜哥不着痕迹地瞄了桌子那边他那仨保安一眼,没出声,林瑾瑜边抽烟边接着道:“这个月也过了好几天了,这样,这七八天算我白干,把上个月工资结了,我走人,就这样。”
这是他能让步的
南方不比北方,好似遍地一米九,一八五多如狗,最少最少得有个一米八,不然都活不下去,这几个保安一个也没林瑾瑜高,身丕也说不上太壮实,看起来像仨色厉内荏的货。
天色将黑,龙舌兰后劲上来了,酒精在他的血管里奔腾,林瑾瑜转回去,看着他那坐在沙发上的前领导。
先前那手干净利落的放倒很是唬人,胜哥脸上那得意洋洋的神色不见了,他离了沙发靠背,坐正了,同样看着林瑾瑜。
诗涵站在边上,保安没得到授意,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一屋子五个人居然都暂时没了动作。
所谓擒贼先擒王,虽然此刻这屋里就是场职场纠纷,说不上贼不贼的,但道理一样,林瑾瑜没管别人,只见他迈开步子,绕过放了两三个烟灰缸的桌子,几步走到沙发边,屈膝就往上一坐,那架势叫一利索自在,全不在意人家压根没邀请他。
“胜哥……我再叫你一声哥,我也不是故意要跟你对着干,我只提出自己的合理诉求……”
林瑾瑜嘴上好似挺客气,他边说着,边伸手拿起桌上那杯胜哥刚跟他吵架时生气一拍,好似当惊堂木使的酒,往面前移了移,然后照他的样子,“铛”一声,看似随手,实则非常大力地往桌面上一放,玻璃的杯底和木质桌面相撞,磕出一声比胜哥刚刚弄出的动静大好几倍的巨响:“……都是可以协商的事,没必要弄太难看。”
这声响激得诗涵和胜哥同时一凛,林瑾瑜松了拿杯子的手,顺便从桌上那盒不知归谁所有的烟盒里拿了支烟出来,点着抽了一口,然后夹着,侧过身去看着戴胜。
“……”胜哥反应过来,把烧了有段时间的烟灰点了,道:“……你想怎么协商?”
离得近了,他可以闻见林瑾瑜身上那股称不上浓烈,但真切存在着的酒精气味……有些人喝酒之前和喝酒之后是俩物种,他本以为面前这人就是一各方面都还很青涩,比较容易拿捏的怕事学生仔,一听什么赔偿、几万几万之类的字眼一定吓得马上服软,现在看来好像全然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