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听不到电话那边说什么,只听见张信礼答应家里的声音,不管对面抛过来什么,他都答应,他得答应,他是这家唯一考上大学的儿子。
“嗯……知道,”林瑾瑜最后听见的话是张信礼说:“在上海压力很大,不想相亲。”
这叫什么,该来的躲不掉。
这通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林瑾瑜等张信礼打完,脚都站麻了,没劲头等他出来再吓人了,直接开门进去,喊道:“surprise!”
张信礼见他这么早就回来了,居然没露出半点惊讶之色,好像早知道他上楼了一般,既没哎呀,也没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早,林瑾瑜本来还坐等着看他大惊失色呢,这会儿十分郁闷,问:“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真没意思!”
,宁晟凯的眼睛不像张信礼的那样黑白分明,却透出股无声的平和与厚重。
“……”林瑾瑜想:怎么回答,我有男朋友啊,但这是可以说的吗,万一答有他接着刨根问底怎么办?拜托,老男人都这么八卦?
正当他思忖着该怎么回话的时候,车窗外景物倒退的速度变慢了,林瑾瑜余光一瞥,发现已经到他住的地方附近了。
幸亏他之前为了省事,指挥宁晟凯开去的那烧烤摊正好就在回住处的路上,两地相距不远,这会儿正好给了他脱身之机,林瑾瑜转移了话题,道:“我已经到了,前面不好掉头,就停这儿吧,我自己走。”
宁晟凯收回目光平稳踩了刹车,林瑾瑜向他道了谢,麻利下车。
张信礼放了手机,过来把他帽子、外套脱下来挂好,说:“我站在阳台上,看见你回来了。”
外面这么冷,干什么站在阳台上吹冷风,林瑾瑜说:“谁批准你站在阳台上的,嗯?爸爸我还想吓吓你呢。”
张信礼用温热的手摸了摸他冰冷的耳朵,道:“你又不吓人。”
“哦也是,咱这么帅,你比较吓人,”林瑾瑜摸他的手:“你真变态,吹那么久风,手居然还
副驾驶车窗降下来一半,宁晟凯在车上看着他,林瑾瑜跟他说了声再见便走,他还在庆幸躲过了一不好回答的问题,以至于都没注意到他根本没跟宁晟凯说他住哪儿,对方却无师自通地把他送回了家。
……
客厅里电视开着,林瑾瑜进门,看见墙上挂钟刚指过十二点,今天他回来得史无前例的早。
房间里隐隐传来打电话的声音,林瑾瑜捉弄人的瘾又犯了,没吱声,只轻手轻脚靠过去,把耳朵贴到紧闭的房门上。
张信礼的声音隔着厚重的实木门板传来,有点小,听起来很飘,林瑾瑜推测他在阳台那个位置:“爸,没什么事,”他说:“下个月肯定汇……是,我知道借读费不低,我妈身体没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