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在这时,宁晟凯又十分体贴地道:“我陪你一起吧,要不你回岗了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出来了。”
他说的是实话,林瑾瑜本来也没想着长远干下去,权当玩玩,压根就不想费心思处理职场关系,工作不积极,胜哥觉得他拖累全组,本来就对他有些不满了,怎么可能和颜悦色允许他出来处理私事,同组的肯定也没人会帮他说话。
“行,”林瑾瑜没想太多,只想赶紧给张信礼拿伞,便道:“谢了。”说着便要和他一起进去。
两人刚转过身,还没迈出半步,就听张信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用不着,”他道:“不打扰你们玩。”说完这一句,也不管外面正下着雨,撇下林瑾瑜就走。
“喂!”林瑾瑜不知道他又闹什么脾气,他自己知道他对宁晟凯非常公事公办,甚至还有些许敷衍,但张信礼不知道,他本来也非常不同意林瑾瑜来做这个,这下就更加不痛快。
晚上本是夜店街最热闹的时候,无数贵到发指的立体组合音响齐发功,流行歌声震耳欲聋,可当宁晟凯轻描淡写地说出那句“只是点零钱”之后,周围好似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音乐声还是那么大,好似浪潮,铺天盖地包围着他们,可林瑾瑜就是感觉气氛一下安静了。
之前林瑾瑜让他进去的时候,张信礼一直在反复推辞,说太贵,没必要花钱,那种严肃、认真的语气和宁晟凯一句轻飘飘的“零钱”形成鲜明对比,在说的人看来也许没什么,不过是对事实的一种陈述,但听者的感受却截然不同。
确实是事实,冷酷、无情,而又冰冷的事实。
张信礼本来转身欲要离去的身影顿住了,他漆黑的背影宛如黑夜里一个浅淡的影子。
那边,宁晟凯站着没动,好像在等下文,林瑾瑜有些无
宁晟凯脸上表情不温不火,似乎全然不觉得这话有任何不妥,而继续随意开口道:“只是提议,虽然是团建,但……小梵朋友也算自己人,蹭个卡罢了,小事。”
张信礼不知道短短十多天,林瑾瑜跟这个戴名表的有钱人到底建立起了什么深厚的交情,这就能让对方大老板无比亲近地说出“自己人”三个字了,他不会去“蹭”什么东西,从前上附中的时候不蹭林瑾瑜爸妈的,这会儿更不会去蹭别人的。
“用不着,”他语气有点冷硬:“我回去了。”
“别啊,”林瑾瑜看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坚决不同意,可他也知道张信礼固执,真下决心决定了的事随别人怎么说也不会改口:“那你等一会儿,我去找人借把伞,这总行了?”
很多问题最后的解决办法就是折中,林瑾瑜坚持,张信礼没说话,但看起来也没太反对,站在那儿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