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确实觉得很辛苦,辛了大苦,但他道:“唉,这有什么好辛苦的,你以前找房子是不是也跑了很多地方啊。”
“差不多,”张信礼道:“不熟悉的地方没朋友介绍,就只能自己一家家跑。”
“哦……”林瑾瑜这回有了切身体会,感觉和他在这方面突然有了共同话题:“我操,脚都跑断,风吹着冷,人跑得又热,你是不知道,我……”
他正要再跟他男人吐槽几句连日来的艰辛,那边厕所响起一阵稀里哗啦的冲水声,许钊边挠痒痒边从里面走出来,抬头看见张信礼,道:“哟,到了啊,我忙着拉屎都没听见动静,咋,走,喝点去。”
深冬寒冷,这时间正是寒假,离开学还有一个月,张信礼知道他们现在几近身无分文,趁着这一个月得想尽一切办法筹钱,否则等到实习开始,整个白天基本都不能离开单位,没时间另外找工作,恐怕会连饭都吃不起,更不要说复诊的钱。
不大高兴:“两三千也不是很多吧,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张信礼借眨眼的动作换了下表情,看起来没刚才那么严肃了,只说:“你……直接按标价付的吗,其实可以谈,第一口价是往高了报的,付租也是,可以押一付一。”
林瑾瑜说:“人家不答应啊,本来说不短租都不租给我们的,”他甚至还有几分庆幸:“得亏有姓赵的赔的那几千块,要不然钱都不够,那可尴尬了……不立刻全付房东直接不租,说半天才说下来的。”
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款子加在一起刚刚好付那笔钱,这几天的伙食费跟酒店住宿房钱都是许钊出的,林瑾瑜没提还,许钊也没有要的意思,反正林瑾瑜有钱的时候也没少请他吃吃喝喝,细枝末节的东西早算不清楚了,两人谁也不在意这个。
张信礼说:“只是话术罢了。”
林瑾瑜却不懂他的打算,也没什么危机感,他当初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也没什么钱,不照样在学校活了三个多月,而且还活得好好的,到了一万本
林瑾瑜死不会砍价,中介和蔼可亲,摆出一副超为难的样子说人家房东不肯谈,不愿意短租他就真深信不疑了,想着虽然没自己一开始想的那么便宜,可两三千的也没多少吧,租了就租了,并且直到此刻都没概念自己到底租贵了还是没租贵。
“没有,真的不短租,费很大劲才谈下来的。”林瑾瑜其实还是想张信礼能表扬他一下,说点做得不错的话之类的,但对方好似有些出神,讲话也略微有点怪怪的。
张信礼说:“其实……”
“啥?”林瑾瑜有些疑惑地道:“你看起来怎么吞吞吐吐的。”
张信礼想了想,最后改口道:“没……挺好的,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