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狼藉,他在碎片四溅的猩红地板上转过身,看了面对着他的阿苏一眼,然后目光下移,转到他手上沾血的折叠刀上定了几秒,手在他肩上按了一下,接着什么也没说,走向了洗手台。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静得让人心慌的卫生间里响起水龙头流下的哗哗水流声,透明的自来水从张信礼手上流过后变成鲜艳的淡红,然后沉入出水口消失不见。
张信礼一点点把手洗干净,直到确保再没半点可疑痕迹后,转身径直向门口走去。
阿苏粗而浓密的眉毛上也满是血迹,他活动了下肩膀,把刀拿在手上把玩着,朝邵荣走了过去。
赵武杰开始嘶哑地大吼:“张信礼!”他喘着粗气,说:“你别以为自己现在很清高,将来有一天等你腻了,做爱变成上刑,你也会出去找乐子的,人都喜新厌旧,gay就是gay,多的是人约。”
“我……我报了警,”湿滑的地板上,邵荣抱着赵武杰,结结巴巴说:“警察很快就会来……你……你别……”
阿苏脸色阴沉,邵荣不是傻子,相反这人表面懦弱三棍子打不出个屁,实际内心想法多得很。
他意识到不对后趴门上听了好一会儿,基本确定里面有动静后没有轻举妄动,他知道张信礼在这儿上班,怕店里工作人员跟他是一伙的,所以直接报了警,本想等警察来了一块冲进去,但里头动静越来越大,他太着急,这才没忍住敲了门。
事发突然,按计划,就赵武杰现在这副尊容,就算想找麻烦或者报警之类的,怎么也得等个几小时甚至一两天,张信礼之前已经交代过他们一些事,但细节之类无法提前说好,得事后花点时间串一串。
阿克掂量了下局势,这时间虽然是堵车高峰,但他知道警察最多十分钟必到,便附耳上去,对张信礼道:“你赶紧走,”他低声说:“待会儿没一天半天肯定了不了事,你得回去给你弟说一声,这里我们先看着,到时候你先不要说话。”
Gay圈里确
‘到时候’的意思就是到那个时候,张信礼听懂了,但没立刻走,他看向邵荣,朝他走了几步,道:“你说,都是你做的,对吧。”
邵荣膝盖带着屁股往后挪,缩在墙角,极力想离他远点,赵武杰却在这时说话了:“不是他,是我……做的,”他断断续续说:“他就是一条狗……你要跟狗……一般见识吗……”
张信礼没说话,只是看着邵荣,邵荣说:“……是的,从头到尾。”
赵武杰道:“闭嘴,老子还不需要狗来担责任。”
他对邵荣恶语相向,让他滚,张信礼没兴趣再听他俩的小剧场,从站在赵武杰病房门口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决定不会放过任何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