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本身不是一个非常渴望性、渴望物质的人,有时候喜欢亲吻、拥抱大过真的做那个。
那事儿就跟洗澡一样当时很爽,可准备过程对他来说有点稍显麻烦……但林瑾瑜开始想: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渐渐不那么开心了,他会不会想离开?
何况情侣之间该干的事,他也很久没和他干。
“你什么啊,”他看张信礼半天没说出完整的话,挠了挠眉毛,波澜不惊地换到别的话题,道:“既然明天轮休,你跟我一起去自习还是在家?”
996还有固定的休假时间,一个多月以来张信礼却几乎没休息过,他倒了杯水喝了,骑行路上被冬风吹得干燥的嘴唇湿润了点:“都行。”
,这会儿倒被他的语气逗到了:“不就在这儿看会书。”
“你……”张信礼怀疑他又发作,但又不知道怎么组织措辞才能避开敏感词不刺激到他,一时支吾了起来——林瑾瑜对于“病”、“治疗”、“医院”之类的词语仍然很敏感,一旦有人跟他提起,他就会变得非常烦躁或者失落。
所以张信礼尽量平常地对待他,就当没有这回事一样……他很少有怕的事情,但在上海小区公寓楼下见到林瑾瑜的那一刻,那样瘦削的脸和病态无神的双眼……那也许是十多岁以来他第一次真切感觉到害怕,从来没有那么怕过。
林瑾瑜躲在书后面仔细观察着张信礼的眼神,从那里面他读出了关心、担忧以及思索,但是没有情欲。
一点点都没有。
都行的意思就是看林瑾瑜,
他并不相信赵武杰的无稽之谈,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五味杂陈,不愉快的事一件接一件,当生活的坎坷接踵而来,他们再也不像从前偷偷谈恋爱时那样,上着学,花着家里的钱,只顾着风花雪月到处玩就行,遇到不顺心的告诉家里一声,什么都能迎刃而解。
当他们在林怀南面前选择爱情的那一刻开始,所有事情都只能靠自己。
从回学校起,林瑾瑜就被各种事搞得焦头烂额,即将到来的期末、落下的课、平时作业、赵武杰与邵荣……太多事情让他开心不起来,也无法带给彼此积极的情绪,状态不对的时候林瑾瑜还会发脾气,拒绝交流,让他不要管自己。
虽然张信礼从来没怪过他,可谈恋爱……是为了开心,而不是为了互相散发负能量吧?林瑾瑜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偶尔也会有一点点不满,因为自己,张信礼临近期末了也不能回学校,在外面租地方住、贴了很多钱带他复诊、照顾他……也许几千块对林瑾瑜的家庭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一个家境不好,且还没找到正式工作的大学生来说,那已经是他全部的积蓄。
张信礼只有那么多,能给的他都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