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潦草的12513321挤在一起,看上去并不怎么复杂,背单词那会儿张信礼已经有意无意地听林烨弹了好几遍。
去厕所的那几位仁兄还没有回来,张信礼转头往门口看了看,不见人影,他盯着黑白分明的琴键看了片刻,走近了些,有点忐忑地依照那个潦草之极的简谱按了
林烨说:“懒人屎尿多,出门左转对面,别走错进女厕所。”
许钊往门外探头探脑:“哪儿啊……没看见。”
林烨翻了个白眼,用一种指点傻子的语气说:“算了,我带你去吧,省得进了女厕所被打出来。”说完起身,示意他一起出去。
林瑾瑜也有点憋,他把琴放下,道:“哎,等我一会儿,我也去。”
三人开了门,推推搡搡互怼着出去了,原本闹哄哄的琴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随后又指了指林瑾瑜:“你倒好了,正好相反,该激昂的没看见激昂,名侦探柯南给你拉成名活佛柯南,要加个木鱼念经么?”
林瑾瑜脑子里开始自动播放佛教音乐:“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哎呀回去练不就行了,好了没啊,”许钊一门心思想赶紧结束回去玩:“好了能不能回去了。”
“好你个脑袋,”林烨道:“让你们找个钢琴找到没有啊?这还有一个月就要上了。”
“没啊,”许钊回答:“我们班没学钢琴的。”
张信礼慢慢放下书来,往门口看了一眼,林瑾瑜他们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渐渐远去了。
他看着那架泛着漂亮黑漆的钢琴,在原地踌躇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慢慢走过去,伸出手在洁白的琴键上轻轻摸了摸。
这其实是他第一次看切实地看见一架真的钢琴,虽然这既不是施坦威,也不是宁多夫,更不是什么出自名家的某某古琴,而就只是一架普通的、供学生练习的国货中端琴而已,可张信礼的触摸仍然是新奇且带着敬畏意味的。
这种敬畏源自对艺术的向往与对美的追求,也许还源自于一个人年幼时记忆里那个无法触及的渴望。
琴上放着一张写了一串数字的白纸,那是刚刚林烨临时充当钢伴,带他们练琴时图省事随手记的简谱。
“又不需要特别特别厉害,”林烨说:“基本就是个伴奏,车尔尼练差不多就行了。”
我的妈呀这说得简单,林瑾瑜吐血,有气无力道:“没有,杀了我吧。”
林烨对他们道:“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张信礼一直站在窗边,虽然在背单词,但林烨几人的对话他多少听进去了点……虽然大部分听不懂,什么车尔尼、波利尼、帕格尼尼,尼来尼去的。
许钊练了半个多小时有点不耐烦了:“行了吧,我尿急,厕所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