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把自己的琴搡到他怀里,推着他的背往前走,林瑾瑜极力抵抗着,但无法扛过比他大五岁的林烨的推搡。
林烨推着
骂完了又能怎么样……林瑾瑜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骂你你就不喜欢了吗?”林烨说:“还是别人那么看你你就不喜欢了?你说你会痛苦,可是不说你就不痛苦了吗?”
林瑾瑜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他从来都觉得说出来是一件很痛苦、可能性很小的事,可这件事在林烨眼里似乎好似吃饭喝水一样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可是……说出来,有什么意义?”林瑾瑜想:反正他和张信礼不可能在一起。
“这就是意义,表达本身就是意义。”林烨说:“表达你的爱、你的想法,告诉世间你存在着,你用你原本的样子存在着本身就是意义。”
了。
林瑾瑜原地蹲下来,抹了把自己的眼睛,偏过头去把脸藏在阴影里。
他眼眶泛红,林烨终于停下来,缓和了语气,说:“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爱着一个人而已,我敢说,你也敢说。”
“那是你,”林瑾瑜觉得他真的完全不理解自己:“你说了无所谓,可假如我说了,就……”
“就会怎么样?”林烨问他:“就能怎么样?会死吗,还是世界会毁灭?”
他们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引得不远处一圈围坐在一起过生日的部门学生探头探脑,林瑾瑜呆呆地看着林烨,好似还在消化他话里的信息。
“现在拿起你的琴,”林烨说:“别再说些什么‘我不想拉了’之类的屁话,我累死累活给你们改谱子不是为了看你最后撂挑子的,”他道:“一个一个人堆过去,拉给他们听。”
“什么?”林瑾瑜还没从他上一句话里缓过神来,就被下一句吓得浑身一震,连声道:“不不不不不……绝对不行,我根本都拉不好!”
“你拉得好,”林烨无比确定地说:“你早就能拉好了。”
林瑾瑜都不知道他这莫名其妙的信心是从哪儿来的,他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会很……痛苦。”林瑾瑜说:“真的……很痛苦。”
“痛苦又怎么样?”林烨问:“你就如此畏惧痛苦吗?”
林瑾瑜用发红的双眼看着他:“不仅仅是痛苦,还有我爸爸、妈妈、朋友、同学,他们会用怎么看我你知道吗?”
“然后呢?”林烨说:“他们用那种眼神看你,好,那就看,看完了然后呢?你依然是你,他们不看你,你就不是你了吗?你不是一个依托他人眼光生存的附属。”
林烨语速很快,甚至有点咄咄逼人起来:“你怕吗?怕别人看你,怕别人骂你变态,还是骂你恶心?可是骂完了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