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数次在喧闹的起床广播中醒来,室友们或睡眼惺忪,或鼾声如雷,而他的衣服被汗浸湿,内裤里也一片湿漉漉。
他整日整日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课常常走神,没人监督,作业也总留到早自习去抄,最新一次的摸底成绩出来,林瑾瑜退步了两百多名。
老师、家长全都如临大敌,现在正是发力的时候,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个走势怎么行呢?
各个主科老师开始轮番把他叫去办公室谈话,班主任夏老师则往家里打电话,跟父母反应他的情况。
林瑾瑜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面对老师的询问,可他不能实话实说,他总不能在办公室里,众目睽睽之下说“老师,我觉得我可能是个同性恋”吧?
林瑾瑜的臆想日益勃发。
他开始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那些梦部分趋近于现实,但又十分扭曲。
一开始的梦里,他有时与张信礼相对而坐,什么也不说,只长久地望着对方;有时牵着手,沿着一条老旧的楼梯在大雾里前行;有时又在昏暗且没有人的逼仄房间紧紧拥抱彼此,房间的墙壁很厚,窗户狭小。
后来那些梦变得越来越越界,林瑾瑜不再仅仅满足于看着他、和他牵手……他开始尝试着去触碰张信礼,用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抚过他的额头、眉毛、鼻尖,再向下抚过嘴唇。
张信礼会睁开眼睛看他,他浓密的睫毛在微光下轻轻颤动着……然后林瑾瑜倾身往前,在明暗交错的光影里浅吻他的嘴唇。
可他越不说老师们就越问,关注学生的心理健康是教师工作里很重要的一部分,老师们试图探究这个学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父母闹矛盾了?还是早恋、霸凌或者什么别的,才让这个成绩一直稳定在中上游的学生忽然断崖式退步。
学业上和感情上的压力像一座大山,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他开始把一些
这种矜持的吻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不再矜持,他们在梦里如所有热恋的情侣一样,在楼梯口、在教室里、在附中教学楼前的雕像下……在一切遇见过的地方面对面,偏过脸接吻。
就如同林瑾瑜那次在车上做的那个令人脸红的梦一样,他们吻着吻着浑身热起来,张信礼会主动伸手圈住他的腰,着迷地、沉浸地吻他,然后和他一起倒在凉山那间老旧房间里的小床上。
林瑾瑜有些害怕,但张信礼压着他,胯部贴着林瑾瑜,不让他起身。林瑾瑜可以感受到张信礼眼里的欲望,和他自己一样殷切,但他不敢让张信礼察觉他的,而总是想方设法地遮掩。(修改后)
他在梦里对张信礼说:“我一直……很……喜欢你。”
那些缱绻的梦散去后,留下的只有一片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