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戚机械地动动唇,没能挤出个字。
梁悦说:“报仇报其实就是心里口气,要是个人被这口气折磨辈子都没放下,他最后定会去报仇。但也可以见得,这种人辈子都没有过其他美好时刻,被负面情绪左右
“刚才你说认识时候就猜到,早就想过会不会是他,但那个时候们已经离婚,不可能为这点事情过来找你。”梁悦拧眉啧声,压抑着浓浓烦躁与复杂,许戚以为她还会说些难听话,做好准备,然而这短促声就是全部。
梁悦克制着翻白眼冲动,把积存许久不满倒出来:“早就发现他有问题,主动要号码,等见面又变得规规矩矩,好像和玩暧昧人是鬼样,然后又声不吭地消失不见。这不就是在戏弄?”
许戚不解他们当时内幕,只知道是廖今雪故意接近梁悦,此刻听她亲口说出来,心还是不设防抽。
但梁悦反应比他想象中平静得多。
“你不恨他这样骗你吗?”
心底辈子。他想当然地认为,这样是对梁悦最好结果。
但是现在他动摇。
许戚尝到被人声不吭隐瞒半辈子滋味,迟到茫然和痛苦像超过保质期食物,没有在适宜当下开封,便会在不知不觉中变质,腐烂。
梁悦刚才会说这句话,是不是代表她依然没有放下那些事情?如果她知道真相,她会愿意自己被这样欺骗吗?
许戚握紧咖啡杯,言不发。毕竟朝夕相处五年时间,梁悦很快发现异常。
梁悦像听到好笑事情,嗤声:“要给你讲个故事吗?”
“什故事?”许戚怔忪地问。
“从前有个人,她被恶人伤害,于是直牢记仇恨,努力地锻炼,学习,为是有朝日能够报仇。后来通过这些年努力,她获得健康身体,优秀成绩和工作,还组建个家庭,你说这个时候她该怎做?”
“去报仇吗?”
“报个屁仇,她现在过那好,有健康,有钱,又有爱情和家庭,报仇已经成为她人生中最次要事情。”梁悦语气平淡,但每个字铿锵有力,“同理,现在过得很好,为什要浪费自己情绪给个不相干人?能从中获利什?”
“怎?”
“…其实照片上人,”许戚低不可闻地开口,在梁悦注视下沉默会,随后深吸气,艰涩地补完后半句话,“那个人你认识。”
肩上无形重担,瞬间卸下来。
梁悦脸色蓦然变,继而再变,两相沉默中,她倒靠在椅背上,说:“是廖今雪吗?”
许戚心快拍,猛抬头,“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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