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戚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想的是早上廖今雪的拥抱。那个时候,他似乎听见了一声属于廖今雪的心跳,很快,很轻,像窗外一阵悦耳的鸟鸣。
分开的太快,他无法确定这是不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许戚怔了很久,弥漫上一丝微弱的,说不清楚怎么来的雀跃。就像他一直以来的窥视,跟踪,全都是为了这一刻看见廖今雪不为人知的一面,一点点发现
即便不是刻意,最后也变成了刻意。
半梦半醒中,伴随外面的滴答声,许戚感觉自己正毫无遮蔽地躺在雨幕之中。忽然打了一声雷,他浑身颤了下,本能地朝着温暖的地方躲避。
有什么东西紧密地桎梏住了他,奇怪的是,靠近的那一刻雨幕逐渐散去,身上的湿冷被源源不断的暖意击退。
第一次,许戚听着雨声,睡了一个很沉很安稳的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许戚发现自己正躺在廖今雪的怀里,一只手还挂在对方腰上,简直是比前一天早上更加窒息的画面。
知道他因为许诚的离开而受到很大打击,但不知道这个打击到底代表了什么。
雨点劈里啪啦击打窗户,声势比刚才更大。廖今雪没有问‘为什么’,这在成年人的字典里是一句不够礼貌的话,更重要的是,代表关系的越界。
他不用急于一时。
“你有没有想过解决的方法?”廖今雪换了一种问题。
许戚望着天花板,无声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想过,但也只是想想,还没到影响生活的地步,应该也没有必要专门去解决。其实只是一个小问题,习惯了就没事。”
廖今雪睁开眼后短暂地怔了一下,他坐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同时拉开距离,“我们可以赶上十二点的高铁。”
许戚佯装无事发生地应了一句‘好’,没发现耳根很红。他背对着廖今雪换衣服,此时房间很安静,再也没有击打玻璃的噼啪声。
雨停了。
星期一的高铁站比平常忙碌,许戚办理完退房,和廖今雪在高铁站附近的一家面店吃了午饭,正好到检票时间。
回程的时候,他们和来时一样坐在相邻的座位,手肘抵着手肘,膝盖时刻都能不小心触碰。没有哪里不同,但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无声息地改变,萦绕在他们之间。
连谎言也那么拙劣。
廖今雪所想的一切仅存于幽深的心底,丝毫没有表露在脸上,他把关闭了的手机置到床头,“你要睡了吗?”
许戚觉得差不多该结束这个沉重的话题,也许廖今雪根本不想听,“嗯。”
房间骤然沉入一片黑暗。
清醒的状态下,和廖今雪躺在一张床上的感觉更加难熬,每一声呼吸,每一下翻动,都会清晰地传进许戚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