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家……”格桑在高烧中低声呢喃着。
她并不想报仇,无论是曹金玉行人,还是那些见死不救夏人,她都不想报仇,她单纯怯懦内心里没有多少仇恨,唯有个强烈而坚定愿望。
她只是想回家而已。
仿若响应她呼唤,亦或是感应到她执念,昏暗柴房中突然出现抹比夜色更黑影子,这影子充满不详,直觉般,格桑觉得对方不会是什好东西。
她缩紧身体,害怕地看着这抹影子,可这影子说话却比她见过任何人都温柔动听,它眼看穿她愿望,并且答应她,带她回家。
上眼睛,塞进装货用麻袋里,由马匹驮着,离故乡越来越远。
他们并不直将她装在麻袋中,离开元戎人部族后,便时不时放她出来透气,免得闷死。
她会在透气时候找机会逃跑,可每回都是还没跑几步便被这些人抓回来,然后被他们按进水中折磨,因为这样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伤痕,又能给她足够痛苦。
她被曹金玉行人带进涯州城,他们只是在此地歇脚,过两日便会回云州去。这两日中,他们将格桑关在后院柴房里。
有日,给她送饭人忘关门,她便抓住机会,趁着这些人吃饭时候从后门跑出去。
再然后,格桑便坠入梦境中。
她不知道现实中发生什,自那个夜晚之后,她便直待在这个梦境里。
他们元戎大英雄塔尔古每夜都会从冰河尽头驰骋而来,战无不胜元戎铁骑为她清除回家路上切阻碍,可她依然回不去家。
“、找不到路……”格桑哭着说,“回不
这是她跑得最远次,她几乎就要成功,她跑到大街上,遇到巡逻官兵,她不会说中原话,只能手脚并用比划着,追她那些是坏人。
官兵们应该也看懂,因为他们将曹金玉行人拦下问询番,这让格桑心中升起抹期望,可是在曹金玉行人说她是他们在关外买回元戎奴隶后,这些官兵便走,曹金玉行人恶狠狠地钳制住她,她很害怕,大哭着朝周围涯州百姓求救,可是没有人帮她。
她被带回去,又次被抓着头发按进水中,冰冷水流呛进她鼻腔,在她窒息而亡前他们又猛地将她提起,给她呼吸口新鲜空气后,又猛地按下去。
次又次,直到这些人发泄够为止。
她再次被关进柴房中,她开始觉得很冷,她衣服都被水打湿。后来却又觉得很热,她缩在地上,幼小身体不断打颤,神智因为高烧而慢慢模糊,她脑海不断闪过以前画面,那是成片草原,漂亮格桑花,那是她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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