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十，不到三月……”袁朔喃喃着，“报应，这便是朕
报应……”
他闭
闭眼，神情像是笑，又像是哭：“朕为求长生费尽心机，却终究还是逃不过
死。”
“有生则有死，有死方有生。”沈凡淡淡道，“便如花开花谢，潮起潮落，死生轮回，本不过寻常
“陛下，臣明白。”谢云澜回握下袁朔手，袁朔便仿佛得到什
特赦，他重新躺下去，喘息几声。
说这几句话耗费他太多力气，等他稍微平复些后，又侧头望向直站立旁，安静旁观沈凡。
谢云澜因为曾经君臣情谊有所动容，沈凡却是从头到尾不为所动，他目光冷淡且通透，袁朔与他对视时，有丝无所遁形胆怯感。
他松开谢云澜手，说：“云澜，你先下去吧，朕想跟大师单独谈谈。”
谢云澜犹豫瞬，看看袁朔，又看看沈凡，觉得应该不会出什问题，便走到殿外等候。
澜神情复杂，袁朔昨夜说没错，他能有今日，全赖袁朔赏识提拔。
他这身战功声名，虽说离不开自己勇武拼杀，但若无君主后方支持，他也未必能无往不胜。
君与臣本就是相辅相佐关系，谢云澜曾以为袁朔会是他追随生明主，若非袁朔丧心病狂至此，谢云澜大抵永远不会与对方刀戈相向。
而即便袁朔做尽恶事，他对谢云澜往日恩情，却也不是能下子就磨灭。
袁朔怔怔看着谢云澜，他颤抖着，冲谢云澜伸出手：“云澜，过来，到朕身边来……”
殿中只余两人，袁朔没有对沈凡说任何辩驳话，只问：“大师，朕还能活多久？”
“不到三月。”沈凡说。
袁朔虽然没有跟着妖蛟起死于烈焰，但经此役，终归是损耗太多，已注定不久于人世。
袁朔自己也知道这点，他身体他再清楚不过，但他仍有事想问：“若朕不做这些，能活多久？”
沈凡道：“你是人间帝王，有平乱安民，开创盛世之功，即便活不到百岁，八九十也不成问题。”
谢云澜依言过去，在床榻边单膝跪下。
袁朔握住他手，手指紧紧攥着，他颤声道：“朕知道，朕所作所为，有违天理，不配为君。”
谢云澜没有否认，只沉默听着。
“朕自知罪孽深重，但今日召你来，还是想向你解释句。”袁朔哽咽着说，“朕不想。”
“那些孕育妖胎惨死女子，朕又何其忍心？是心魔，它来到朕身体后，便开始控制朕，朕也试着挣扎过，可它太强大，朕敌不过它，你明白吗？”袁朔浑浊眼睛里流下泪来，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云澜，你明白吗？朕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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