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兴致?”他问。
“你在发热。”
虞灵犀将额头抵在他额头上,眉头拧得更紧,“你发烧,宁殷。”
“是吗?”
他副无所谓样子,苍白脸颊因发热而浮现几分艳色,微眯眼眸道,“听闻发热之时,能让对方更舒服。”
宁殷什也没说,披衣下榻,抱着她往隔壁净室行去。
净室汤池四时常热,水雾氤氲。
亵服褪去,堆叠在软榻上。刚入水时,虞灵犀被青石板磕破指尖传来细微刺痛。
宁殷也没好到哪儿去,右手掌缠着纱布,屈腿坐在池边,端起旁温好粥水慢慢喂着坐浴水雾中娇娇美人。
借着缱绻灯火,虞灵犀看见宁殷赤着心口上浮现殷红刺青,不由愣。
“岁岁眼睛很漂亮。”
他揉着她单薄肩颈,很久,才继续说,“如此漂亮眼睛,却过这久才睁开。”
他没往日贯逗趣坏性,冷沉到近乎嘶哑。
“让你担心。”
虞灵犀抬起久病绵软手臂,环住宁殷腰肢,“睡多久?”
温度交替间,便是铁打身子也难以扛住。
意识模糊间,有谁温柔地搂着她,将苦涩汤药点点哺进她唇间。
“岁岁。”
他岑寂声音穿过混沌黑暗,低哑轻唤,“快好起来。”
衣襟中藏匿金铃急促震颤,如他压抑到近乎失控呼吸。
“……”
很好,看来他又恢复常态。
虞灵犀满腔心疼变成愠恼,从汤池中出来,抖着手裹上衣裳,吩咐外头候着宫婢去叫太医来。
奇怪,宁殷还未下汤池泡澡,也不曾和她……那个,为何刺青会突然浮现?
虞灵犀下意识摸摸他胸口,问道:“你这个怎……”
而后指尖顿,这温度不太对。
哗啦,她从水池中站起,双手捧住宁殷脸颊,十分凝重地将脸凑过去。
宁殷愣愣,而后顺从地搁下手中粥碗,抬手扣住她后脑。
“整日。”
宁殷开始吻她,从额头到眼睫再到嘴唇,呼吸滚烫轻柔。
干净而怜惜吻,像是迫不及待确认什,不带丝毫欲念。
“没梳洗。”
虞灵犀抿抿唇,阻止他继续往下,“嘴里都是药味。”
黑暗如潮水般褪去,虞灵犀睁开黏腻眼睫。
夜已经极深,宁殷近在咫尺面容在晦暗中呈现出种苍白俊美,合拢眼睫下片阴暗疲青。
虞灵犀眨眨眼,才确认面前这个苍冷凌寒男人,是那个无坚不摧、高高在上小疯子。
她才刚刚抬抬手指,宁殷便倏地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虞灵犀还未来得及说句什,就被宁殷按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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