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针,是让人插。”
三皇子平静地放下手,发丝合拢,遮住
“但王妃别忘,疯子和傻子做事,是不讲究对等。”
三皇子挫会儿木头人,方慢慢迟钝道,“拿不到皇位也没什,反正也活不长久。”
虞灵犀哆嗦着打量那张阴柔脸,试图从他脸上看出此言虚实。
三皇子转过头,视线和她对上。
那空洞漆黑眼睛,让虞灵犀背脊麻。
虞灵犀眼睫挂霜,呼出团白气道:“们可以谈谈。”
“王妃想谈什?本王为何装傻,还是何时在宁殷身边安插人手?”
三皇子手下动作不停,将木头细细削出人形来,“那名宫婢,不是本王人。”
“什?”虞灵犀有些怀疑三皇子此言真假。
那名圆脸宫女如果不是在为三皇子做事,那为何要背叛宁殷,助纣为虐?
扎破他手指,指尖血肉模糊,他却恍若不察。
冰窖里很冷,背后石墙几乎像是冰冷刀刃,刺入虞灵犀单薄脊背。
她蜷蜷身子,在片死寂中观摩着削木头男人,半晌,试探唤声:“三皇子殿下。”
男人削木头动作明显顿。
他紧绷瘦弱身形渐渐松懈下来,长舒口浊气,抬手摘下宽大兜帽。
好在他很快调过头去,背对着虞灵犀,反手拨开后脑勺披散头发。
油灯晦暗,照亮他发丝间隐约可现,点冰冷银光。
光线实在太暗,虞灵犀看许久,才发现他后脑上那点银光是根针——根几乎齐根没入穴位中银针。
“这是……”
她看得浑身发麻,猜测是谁将这根针凶狠地插入他脑袋中。
“要怪就怪宁殷太狂妄。”
似是看透虞灵犀疑虑,三皇子道,“他把控朝野,却迟迟没有登基打算,手下之人难免会有几个动摇。对于某些人而言,摄政王权势再大也只是臣,与其做臣子臣,不如做帝王臣,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虞灵犀最担心事还是发生。
“所以三皇子殿下便挟持,让宁殷利用手中权势推举你登基?”
虞灵犀微微笑,镇定道,“用个女人换江山,傻子都知道是亏本买卖,他不会来。”
他转过张阴柔女气脸来,漆黑没有光彩眼睛看虞灵犀许久,方问:“王妃是如何认出来?”
“如今天下,敢直呼宁殷名号人并不多。”
虞灵犀视线下移,目光在男人纤瘦腰间悬挂玉佩上微微驻留。
她活两辈子,竟然不知三皇子并非真傻。
也对,生在吃人不吐骨头帝王家,不学会藏拙遮掩锋芒,恐怕早和其他几位皇子那般英年早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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