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宁殷对这种场合毫无兴致,应是不会露面。
但大家都在猜测,能有资格代替天子行礼人,极有可能会成为皇位继承人,七皇子但凡有点野心,都不可能拒绝这项殊荣。
所以,宁殷是想做太子?
虞灵犀不清楚。
戌时,虞灵犀身着红妆礼衣,提着盏琉璃灯,与虞辛夷同登上宣德门西侧楼台——那里是后宫嫔妃和女眷观灯场所。
“不是脱衣裳?脱。”
宁殷侧身曲肘,以手撑着脑袋,被褥中另只手往下,舔舔牙尖笑道,“想盖章。”
……
烟花热闹到近乎天亮时才消停。
虞灵犀不知宁殷何时走,醒来时身侧已没有那人温度。
明明他是个五感缺失,定力强到近乎自虐人。
“小姐,汤媪备好,您等被褥暖和再睡。”
胡桃抱着个用绸布包裹好铜汤壶进屋,脆声道。
虞灵犀惊,下意识撩起被褥盖,将宁殷推到榻里藏好,道:“你放在案几上!”
声音有些焦急,胡桃吓跳:“小姐?”
:“自然是压恶鬼邪祟。”
宁殷笑声:“本王不就是这世间,最大恶鬼邪祟吗?”
虞灵犀眨眨眼。
这话……似乎也不无不对?
“依本王看,不如是‘压岁’。”
而宁殷和宁子濯等皇子王孙,则代替天子站在东侧楼台之上。
极目望去,夜空深沉,宫门下人声鼎沸,千万盏花灯化作光河蜿蜒。
虞灵犀手搭在宫楼
若不是旁人瞧不见地方还落着枚深红“印章”,她险些会以为昨晚短暂相见是场梦境。
梦醒空荡,却又像品颗糖,回味余长。
好在很快是上元节,灯会夜游,官民同乐。
那晚戌时,天子会率王孙贵胄登上宣德门,观高台灯市,接受万民朝拜。
但因皇帝尚在长阳宫养病,此次登楼,便推举七皇子宁殷代劳。
宁殷眯眯眼,抬手捏捏她腰窝。
虞灵犀“唔”声,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忙咬唇瞪着始作俑者,胡乱编造道:“在脱衣裳呢,你别过来。”
好在胡桃并未起疑,将热乎乎汤媪搁在案几上,便掩门退出去。
虞灵犀竖着耳朵,直到胡桃脚步声暂且远去,这才长舒口气。
宁殷虚握五指,将两枚铜钱握在掌心,凑上前压低嗓音,“岁岁岁。”
说罢,他揽着虞灵犀腰身形转,自上而下禁锢着她。
名副其实“压岁”。
翻身时衣袍带起疾风,撩起帐帘如波澜鼓动,宁殷眉目轮廓变得格外模糊深邃,唯有双漆眸有着摄魂夺魄蛊惑。
奇怪,虞灵犀竟然会觉得宁殷眼神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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