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泡好白玉捞出,以棉帕仔细擦拭干净,而后转动刀刃,在折戟诧异目光中划破手指。
先是细细条血线,继而血珠大颗涌出,连成线淌下。
宁殷半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地抬手,让殷红鲜血滴在玉上,直至将其染上云雾般靡丽抹红。
那些俗玉做成簪子,怎配得上虞灵犀呢?
他扬扬唇线,墨眸化开缱绻愉悦笑意。
楼上茶室中,折戟垂首道:“殿下,切已安排妥当,只待最后东风。”
“东风?”
宁殷倚着雕窗,修长指节有搭没有搭转着短刃,“何时收网由自己决定,而非什东风。”
“属下失言!”折戟背负重剑跪拜请罪。
宁殷太解皇帝,当年杀兄夺嫂事便是他软肋,他决不允许这个污点被翻出,定然会选择息事宁人,好维持他慈爱英主形象。
他冷笑声,看折戟眼:“那名赵府婢子呢?”
折戟道:“已按照殿下吩咐,安顿在此间柴房。”
“很好。”
宁殷望着案几上静置银盆,浅褐水波中倒映出他清冷凉薄眼眸。
盆中放着块六寸长极品白玉,已经用药水浸泡两天两夜,极易染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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