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
“不记得?”
“哦,卫七。”虞焕臣想起来,这名字还是他那个傻妹妹给取。
“听说,你曾是欲界仙都里打奴?”他问。
宁殷平静道:“是。”
“既是欲界仙都人,为何要瞒报身份?”
虞焕臣翻页书,盯着少年反应,“欲界仙都被封后,所有奴籍之人皆要充作徭役,你难道不知私逃是死罪?”
说罢将份信筒往宁殷手中塞,走。
宁殷垂眸,看着手中竹制信筒。
竹筒上雕刻着千里山河图,底部刻有“幽”字。虞家军镇守边防,每处布防城池都设有独特信筒,这份,应是从幽州送来虞家军报。
眸色微沉。
宁殷唇角勾起个淡得几乎看不见弧度,将信筒负在身后,信步朝书房走去。
转过月门假山,白墙翠瓦,阳光照在庭院中芭蕉叶上,绿得发亮。
虞灵犀纸鸢画工精巧,竹哨宛转,只可惜风大就容易断线,飘飘然不知坠落谁家。
掌控不东西总让人爱恨交加,纸鸢如此,人亦如此。
宁殷停住脚步,目光投向廊下笼养画眉鸟。
将来离虞府,得把那只灵犀鸟儿也关起来,太招人惦记,他不放心。
宁殷道:“欲界仙都被毁之前,便不是那里人。承蒙小姐仁善,将收留府中。”
虞焕臣沉默,他说这些,倒也和青霄查到信息吻合。
个人身份可以掩藏,但气质难以磨灭。虞焕臣看着面前这个不卑不亢,生得人畜无害俊美少年,竟凭空生出种被人从高处睥睨感觉来。
久经疆场敏锐,让他第时间察觉到压迫。
虞焕臣索性站起来,与少年平视,问道:“既如此,你是因何堕入欲界仙都?家中几口?祖籍何处?”
虞焕臣在房中等会儿,心思深重,听到敲门,方敛容道:“进。”
袭暗色戎服少年迈入房中,清冷道:“少将军,边关急报。”
“放桌上吧。”
虞焕臣没有看那信筒,英气眸子从书卷后抬起来,若有若无地打量着挺拔不凡少年,半晌道:“你叫……”
他顿顿,宁殷便淡然接口:“卫七。”
光关起来还不成,得用细细金链子锁住那只雪白脚踝,让她只为他人笑,只对着他人婉转嘤啼。
正想着,个侍卫自角门外大步而来,见到宁殷,便招呼道:“那位兄弟!”
宁殷没理,侍卫很没眼力见地提高声线:“那位小兄弟!”
宁殷瞥过眼,漆黑眸中冰封着些许不耐。
那侍卫捂着肚子向前,憋着酱紫色脸生硬道:“内急,帮个忙!替将这封急报送去书房,交到少将军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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