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年轻挑了一下眉,“我不知道你是在讽刺还是在夸我。”
简迟说:“也有可能两个都有。”
相视几秒,简迟移开了目光,看了一眼吵嚷
那场‘意外’被白希羽掩饰得天衣无缝,简迟也不确定白音年是否可以查到蛛丝马迹。但一旦怀疑的种子在心底埋下,白希羽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简迟相信他有足够的心理素质面对杀人以后的生活,但当审判的一方成为了可以掌控他在白家命运的白音年,白希羽是继续从前的手段,还是小心翼翼地夹起尾巴做人,这一点谁也说不准。
白音年在盯了简迟几秒后移开视线,沉声道:“我明白了。”
白希羽的稿子应该念完了,简迟听见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从会场内传来,直起靠在栏杆上的手臂,略有些麻,对白音年说:“那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
先同情白希羽,还是先感到大快人心,交织在一起的情绪简直大起大落,“你不介意吗?”
“他的存在对我有任何威胁吗?”
白音年的唇短暂地勾了一下,不带温度,“白希羽以为只要得到白家人的身份就可以享受到一切荣誉,再无后顾之忧,我会满足他的幻想,至于以后的日子和他想象中有没有区别,没有人会管。”
大脑一阵空白,简迟后颈像被冰块贴过隐隐发凉,看见白希羽迎着所有人的瞩目走上高台的复杂心情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复杂但少了烦闷的一丝畅快。
这就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吗?
简迟回过头,白音年走到他面前,比刚才更近一些,室内流出的灯光忽明忽灭地映照在他冷厉的面容。
“你不怪我吗?”
这是白音年到现在问的唯一一个问题,简迟没有思考,看着他的眼睛回答:“这场事故不是你造成的。”
“是我的疏忽。”
“就算你一天24小时盯着白书昀,也没有办法阻止他的行动,就像游轮那一次,”简迟不意外白书昀的所作所为,只是没有意料到会是这么极端的方式,“至少你让这场事故推迟到了HSST以后。”
要是让白音年知道他把他形容成‘恶人’,不知道会怎么想。
“有一件事情,你也许想要知道,”简迟在沉思过后开口,“白希羽的母亲因为误饮消毒剂去世,在那之后,白希羽找到了你的父亲。如果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单纯,也许先前的意外也不一定是意外。”
白音年的眼神骤然凌厉,“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简迟摇头,掩去了不自然,“白希羽母亲的事情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后面只是我的猜测,是我和他交流时隐约感到不对劲。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深入地查一查。”
简迟只能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