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川放下遥控器,对上简迟担忧目光,似乎想要露出没事表情,却做不出来。那双初见时蛇般淬着冷意眼睛在此刻拨茧抽丝般流露出淡淡脆弱与挣扎,他伸出手,又缓缓垂下,紧攥着沙发坐垫,指关节泛出苍白。
“简迟,很害怕。”
他声音在低颤。
“会没事,”简迟声音顿下,轻拍下闻川手臂,透出安抚意味,“外婆定不会出事,向你保证。”
“她是唯个将当作亲人人,”闻川垂下眼,唇边泛着沉沉涩意,“十七岁时候,身无分文地逃离之前家,江城是个小地方,但也划分出片贫民区,到那里第个晚上被外婆收留,她说看可怜,还这年轻,帮介绍份工作,如果没有她,也不知道会以怎样方式在那里生活。她儿子几年前去世,只有她个人支撑着煎饼摊,和孙女生活在起,有时候有混混买饼不给钱,就会过去帮她们赶走那些人。”
有露出任何情绪波动,简迟观察他表情,感觉闻川似乎在静静地发呆,这样张脸,即使是出神也莫名增添丝富有吸引力脆弱美感。
午休时间马上就要结束,张扬接下来有课不得不先走。简迟虽然没有课,也犹豫要不要顺道离开,被闻川不轻不重地捏住衣摆,看见他抿抿干涩唇,“可以陪坐会吗?”
简迟没有拒绝理由。
房间保留最开始摆设,整洁得不太像话。闻川收拾完桌子打开电视,播放起每日午间新闻,简迟坐在他旁边,没有出声,莫名觉得此刻闻川像是脱掉背上那层刺刺猬,蜷缩在属于自己安全角落,很可怜,又不准让别人看出这份可怜。
“想要聊聊吗?”
闻川像是在说自己,也像是在说个旁人故事,简迟安静地聆听。
“原来以为这样简单快乐生活可以维持很久,傅振豪人找过来。他拿出筹码是替
本以为闻川或许会沉默,或许会继续出神,没有想到他降低电视音量,不冷不淡声音比平常沉厚些,盖过新闻播音,“外婆住院。”
简迟早就知道会是这个回答,但他并不能将此说出来,关心地问道:“严重吗?记得如果家里出事,学校会批准出校。”
“没有用,”闻川似乎在极力隐忍些什,拿着遥控器手臂不明显地抖动下,平静下是翻涌沉痛,“她昨晚摔倒住进医院,医生说她年纪太大,本来就有高血压,情况很不乐观。现在什都做不,除等待结果,什都帮不上忙。”
“你昨晚是不是夜没有休息过?”
“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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