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殷蕙牵着衡哥儿手送他出门。
衡哥儿坐马车进宫,魏曕骑马去刑部。
殷蕙亲手扶儿子上车时,魏曕已经在马背上坐好,看着她只与儿子说话,看着马车动她便转身往里走,个眼神都没给他。
魏曕攥攥缰绳,出发。
循哥儿直睡到快晌午才醒,醒来就见娘亲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针线在缝什。
她生气如此明显,魏曕想忽视也难。
可魏曕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循哥儿已经七岁,百姓家七岁孩子什活儿都会帮着做,循哥儿只是累日,明日开始还是王府养尊处优小公子,有何需要心疼?
夫妻夜无话,次日早上,殷蕙也没有理会魏曕,听循哥儿乳母过来说循哥儿赖床不起,怎哄也不行,殷蕙同样自作主张道:“让他睡吧,不用再打扰他。”
乳母下意识地看向家之主魏曕。
殷蕙见,终于朝魏曕看来,桃花眼里已有怒气翻滚,仿佛魏曕若不支持她决定,她就会发作场。
子小脸蛋,又坐会儿,这才离去。
宁姐儿也去睡,魏曕已经收拾妥当,靠在床头翻着书。
殷蕙默默地漱口洗脸,然后坐到床边通发,边通边跟魏曕打听春耕情形。
魏曕话少,她问儿子他就只说儿子。
殷蕙便从大郎直问到八郎,四郎身子弱中暑没办法,也不值得羡慕,可听说八郎好好睡下午,殷蕙就忍不住埋怨魏曕句:“咱们循哥儿只比八郎大两岁,就是去睡会儿父皇也不会说什,他自己不敢拿主意,您怎不知道心疼心疼他?”
“娘。”循哥儿先笑。
殷蕙立刻放下手里东西,见儿子精
魏曕顿顿,吩咐金盏:“传饭吧。”
乳母终于走,殷蕙再看向端坐在魏曕身旁长子:“衡哥儿累不累?累今天你也不用进宫,娘派人将你假起请。”
魏曕也朝儿子看来。
衡哥儿笑道:“娘,不累。”
殷蕙竟看不出来儿子是真不累,还是太过懂事。魏曕跟着公爹去外面奔波那几年,衡哥儿变化最大,下子就有长兄气派,上能安慰母亲,下能照顾弟弟妹妹。
魏曕见她说着说着就红眼圈,倒仿佛儿子在外面受莫大委屈,解释道:“问他,他说不累。”
殷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说不累就不累?平时你问他想不想玩,他还说不想呢,你真就信?”
魏曕抿唇。
殷蕙偏过头,知道他就是这样冷,点都不会怜惜人,对生母对她对儿子都如此!
不想再看那张冷漠脸,殷蕙快步走过去,啪啪啪地将几盏灯都灭,然后钻进自己被窝,背对他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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