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夫妻俩衣衫齐整地走出来,魏曕去后院看着花匠们运来带土移栽果树树苗,樱桃、桃树、枣树、橙树,种两棵。
等长风带着花匠们退下,衡哥儿三兄妹也醒,兴高采烈地来看爹爹种果树。
殷蕙也跟着孩子们看,看魏曕卷起袖子,挨着墙角分别挖八个树坑,堂堂王爷,把铁铲挥踩得越来越熟练。
“父王,今年能吃到樱桃吗?”
循哥儿馋嘴地问。
脑海里浮现些画面,殷蕙瞪他眼,抓起被子盖过脑顶。
魏曕也没在意,出去趟,确定孩子们还都熟睡,他再去院子里看看,然后折回来,坐到床边。
殷蕙背对他躺着,问:“什时候?”
魏曕道:“不早,等你收拾好,就让人把树苗送过来。”
这其实也是在催她起床,别再赖着。
是哪里来粗人。”
殷蕙确实是这说,可自己说出来没什感觉,现在听他重复遍,殷蕙便脸上着火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窘迫让她脖颈都浮上层海棠薄粉。
魏曕猛地将她锢到怀里,另手抓住她下意识推过来手,俯身在她耳畔道:“王妃尊贵,怎也来伺候这粗人?”
殷蕙只觉得脑海里轰声,然后他竟真像个粗人那般对待起她来。
魏曕看看那两棵还没有宁姐儿胳膊粗樱桃树,推测道:“明年吧。”
他说这话时,衡哥儿、循哥儿、宁姐儿将棵樱桃树围成圈,都仰着小脸观察着樱桃树枝。
殷蕙目光,定在衡哥儿小脸上。
这辈子,她能陪三个孩子起等着明年樱桃成熟,
陶然居就三间简陋屋子,等会儿花匠们在院子里走动,她堂堂王妃在里面酣睡,成何体统?
殷蕙哼哼:“王爷是怕哪个粗人再闯进来吗?”
魏曕捏捏她耳朵,他自己可以做粗人,真正粗人,连丝接近欺凌她可能也不会有。
闹归闹,殷蕙也知道该做正事,在被窝里转个身,叫他去桌子那边坐着。
魏曕也就坐过去,边喝茶,边看她躲在帐子里,件件地把衣裳穿回去。
恍惚间,殷蕙也好像变成个她不认识虽尊贵美艳却手无缚鸡之力娇弱王妃,平时簇拥她仆人侍卫乃至王爷夫君都不见,只剩个不知从哪里闯进来粗野狂徒。
等殷蕙被他起床动静吵醒,困顿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个高大身影站在床侧,正在穿衣裳。
因为那衣裳很是陌生,殷蕙本能地往里面瑟缩下。
魏曕见,眼里浮现笑意,她还真把他当哪个粗人不成?
殷蕙下刻就认出他,也没有错过他那个短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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