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高中出国那几年,侯素馨被工地上落下根重材砸断腿,郁卫东铺子恰逢经营困难,欠下好大笔债,尚拿不出太多资金医治。
潘家肯定能找到国内最好接骨医生,将小承接走时候他们事事允诺得如意,郁卫东本是抱着希望去,谁知吃闭门羹不说,还被许琮转告这是郁承意思。
——他不希望看到他们再出现,这会打搅他生活。
郁卫东根本不知郁承已被送去国外,他失魂落魄地离开。
拿不出钱,郁卫东和侯素馨那两年过得十分艰辛,辗转求好几个亲戚帮忙才周转开来,但是侯素馨腿也因为诊治不当落下顽疾,到现在走路时候还是高低坡着脚,且冬天时候受寒会隐隐作痛。
“阿承,你……”许琮深吸口气,定定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当年选择?”
她垂首,眼尾沁出淡淡薄红:“你也知道,妈妈当时是逼不得已。”
“十九岁怀你,那时还在上学,根本没有抚养能力,只能……只能……”许琮拭去面上湿润,泪眼盈盈地看着郁承,“让你受这多苦,直是妈妈心里长久痛。”
“是。”郁承勾着唇注视她,始终云淡风轻,“从未怪过您,您不必放在心上。”
“……”
夜幕浩渺无垠,偶尔可以看见两颗星星。闪烁片刻,又倏忽不见。
郁承收起手机,转身出客房。
准备下楼时候被许琮叫住,两人前后地去她梳妆室。
关上房门,确定无人接近以后,许琮揉着太阳穴,压低声音开口:“阿承,你究竟想做什?”
“您说什?”郁承微笑。
郁承是在回国工作之后才知道这件事,当时许琮
许琮心里暗骂声,这儿子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也不知道像谁,潘晋岳眼看着也没几年好光景,现在入手是最佳时机,他当真就点都不动心?
思索之间,她灵光现,想通其中关节:“阿承,郁家夫妇还好?”
郁承抬睫,表情终于有些微变化。
“不清楚。”他说。
许琮置若罔闻,兀自盯着他:“你是不是因那件事才恼恨妈妈?”
“这多年,你究竟是真不懂还是假糊涂?”许琮冷冷地看着他,“无欲无求,不争不抢是吧?你信不信,当初怎样让你进来这个家,如今也可以怎样让你全须全尾地滚出去?”
“却之不恭。”他副从善如流好风度。
“你——”
许琮胸口起伏,强压着怒意。片晌闭闭眼,语气缓和下来:“有什不能和妈妈好好说呢?”
郁承温和笑,轻描淡写:“您难道不知,向来很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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