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资格’，乃是人为自己所定下
尺标。”钟离说道，“人们将道德与良知放在灵魂天平上，在另
端放上自己罪恶，盲目视天平倾斜为‘资格’标准。却没能意识到件事。”
“——当他能意识到天平存在时，‘资格’便已经掌握在
自己手里。”
织田作之助微微捏紧手中茶杯，荡漾茶水倒映出他模糊脸。
“在
……手里？”他低声重复道。
“迷茫之时，问心即可。”
“书很精彩，很好看，可惜只有上卷和中卷，在书店里找很久下卷，但却无所获。”
“有位好心绅士赠予下卷，下卷不出所料地很精彩，但却被裁掉结局。”
“无法看到书中杀手自叙‘不再继续杀人’理由。”
清澈声音伴着茶水清香在房间中回响，钟离安静地听着。
“而那位绅士告诉，让自己去续写那个结局。他说……‘有那个描写人类资格’。”
进门织田作之助乖乖向从厨房里走出来钟离打招呼：“钟离先生。”
“作之助。”钟离眼看出面前红发少年似乎有什
变化，却并不忙着点破，而是说道：“先坐吧，可有吃过晚饭？”
织田作之助听话地坐在椅子上，摇摇头，“不饿，多谢钟离先生关心。比起吃饭，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您。”
不会那些弯弯绕绕少年说话向直奔主题。
对方真心求教，钟离也不会推辞。他端正地坐到对面，抬手示意。
钟离点点杯沿，“正如这杯中之水，不论添加何种茶叶，循其本质依旧是水，如是而已。”
“凡有所求者，问心无愧，已是足够。”
水样淡陈述说完，房间时安静下来，只余厨房里即将烧开水壶还在发出“嗞嗞”响声。
就像有某种即将绽放东西在酝
少年茫然地看着自己手心，那上面布满常年握枪留下薄茧，死人鲜血也曾在细腻掌纹中汇聚成河。
“钟离先生，这样，真有那个资格吗？”
他问着钟离，又仿佛在问着自己。
钟离认真地注视着这个处在破茧前夕少年，轻声问道：“作之助何以认为，能回答这个问题？”
“啊……”没能想到回答令织田作之助怔怔。
“请讲。”
中原中也见他们有话要说，懂事地为他们倒茶，又贴心地去到客厅，将空间留给两人。
“钟离先生。”
红发少年说个称呼便停顿下来，似乎是在组织着语言，半晌才慢吞吞说道：“最近读本书。”
就像终于决定从哪里讲起，说出这句话后织田作之助话语便流畅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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