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下雪!”林丛选被窗外白茫茫片晃眼,有些兴奋
陈最捞把冬青树上积雪捏成个雪球在手里掂着,然后绕到单元楼背面。这个位置刚好对着林丛选房间窗户,而且有块小空地。
天刚蒙蒙亮,小区里安静地连树枝上积雪落下时扑簌声都能听得清二楚。
陈最将手里雪球在地上滚圈,然后将他拍结实又滚圈,这样子个雪人头就差不多做好。
冬日清晨吸进口鼻空气凉沁人心脾,陈最呼出口白气,满意地搓搓冻得没知觉双手。
他面前已经堆好个胖乎乎雪人,双手环绕胸前做出抱拳拜年动作,鼻子位置插根从冰箱里顺手拿胡萝卜,嘴巴位置塞根红色毛线,嘴角翘起,笑得很开心。
他笑出口白牙,回答:“小栩,你忘吗?们已经离婚,你喜欢是余琮不是吗?”
“不!不是这样!小选,喜欢从来都是你!”
“小选!”
陈最从噩梦中惊醒,他喘着粗气坐起来,床头壁灯还亮着,照出室暖黄。
他突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感觉,梦境太过于真实,以至于他开始怀疑自己和小选真和好吗?真不是场梦吗?
陈最又很不珍惜从自己昂贵大衣上扯下两颗纽扣按在眼睛位置,他仔细端详下,觉得少点什,把自己脖子上羊绒围巾给雪人戴好陈最才满意地点点头。
抬臂看看手表,小选应该起床,陈最掏出手机给他打个电话。
“喂,小栩?”电话里林丛选声音还带着起床后浓重鼻音。
陈最轻笑,说道:“小选,打开窗户往下看。”
电话里穿来推窗声音,然后七楼窗户上探出颗小小头。
陈最怔愣地看着自己手心,伤口愈合后留下几道狰狞疤痕,昨晚小选握着他手说:“小栩,觉得这道伤疤像玫瑰花枝干,帮你画朵玫瑰花好吗?”然后小选用马克笔几笔勾勒出朵含苞待放玫瑰,他说:“小栩,伤疤上长出花,以后你就不疼。”
陈最磨擦着虎口处有些退色玫瑰花长长地吐口气,幸好,虚惊场。
睡意已经全无,陈最索性起身拉开窗帘。东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他低头看眼才发现昨晚下场大雪,小区里白茫茫片。他常常借着隐身那棵梧桐树,枝桠上顶着很厚积雪,沉沉下垂,过会儿掉下片手掌大雪块,无声落在雪地上。
陈最看看时间,早晨五点半,时间还早,他迅速换上衣服戴上手套下楼。
昨晚雪很大,积雪足有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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