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最是在楼上装修电钻声中醒来,睁眼在床上愣会儿他才想起昨天发生事。
喉咙嘶哑疼痛,发烧使陈最有些头晕乏力,差点栽倒在地上。他闭眼坐会儿再度睁眼,眼前递过来个玻璃杯。
陈最抬头,对上林丛选乌黑发亮双眸,他有些激动:“小选!”
“喝水。”林丛选将水杯递到陈最唇边。
陈最已经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梦境太真实太美好,他愣愣地张嘴喝水。
然后他看到林丛选又拿来药箱,给他手换药又缠上纱布。以前唾手可得熨帖现在却要通过梦境来实现,陈最觉得自己有些可悲,但仍然很开心。
林丛选乖顺地坐下,他张张嘴,犹豫下才问:“你、手?”
陈最瞬间收回手,讪笑:“没事,不小心割到。”
林丛选不相信,怎会反复不小心割到呢?伤口明明有很多条。他想抓着陈最手看下,陈最却突然双手环着他腰抱住他,还把头搭在他肩上。
林丛选吓得动不敢动。
陈最把呼吸压抑得很轻浅,他害怕吹散这来之不易梦境,他轻轻地在林丛选肩头蹭蹭,感受着他身上柑橘香味还有暖融融体温,心底生出浓浓怆然。
陈最任由林丛选温柔地替他包扎,他嘴角微微扬起,温声开口:“小选,对不起,做很多错事。”
林丛选手僵下,他没有回答,而是替陈最掖掖被子,然后轻声说:“睡觉吧。”
陈最舍不得闭眼,目不转睛地顶着林丛选。
林丛选有些无奈地叹口气,陈最黑眼圈很重,双颊微红,嘴唇干裂,看就是生病。他微微倾身,只手挡住陈最眼睛,另只手有节奏拍着他肩膀,低声哄他:“睡觉吧、小栩。”
十年前,小栩也是这样耐心地哄着他入睡,不止个日夜。
过许久,确定这场梦真不会轻易散掉,陈最才敢哽咽开口:“小选,你终于肯让碰你下。你在梦里,看都不看眼。”
这段时间以来,他只要闭眼就会梦到小选,但是梦里小选是冷漠、疏离、绝望,他想看看小选手心伤口,想问问小选冷不冷,想跟小选说对不起,可是他走步小选就退步,直到退到他再也看不见地方。
林丛选呆愣愣得任由陈最抱着,他理理陈最词不达意只言片语,想会儿然后明白,陈最以为他自己在做梦。
林丛选挣扎下挣脱开陈最双臂。
陈最心口有些失重感,失落地看着林丛选走出房间。虚幻梦境终究是会消失,他轻吐口气,至少今天小选是有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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